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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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第2页）

&esp;&esp;徐横舟走到我身边，站着仿佛在看着我。

&esp;&esp;我哗哗哗地翻着杂志，闻到他身上不知道是沐浴露还是洗发水的香气，很特殊的清爽味道，也不知道他用的是那个牌子。

&esp;&esp;我继续哗哗哗地翻着杂志。

&esp;&esp;过了几秒，才听见他说：“想不想喝咖啡？我煮一杯。”

&esp;&esp;我这才停下我翻杂志的手，抬起头，“咖啡？好啊，是猫屎咖啡么？”

&esp;&esp;他就顿了一下，“……今天没有猫屎，下一次吧。”

&esp;&esp;我很大方地表示，“没有猫屎，蓝山也行啊，来一杯吧。”

&esp;&esp;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只有磨好的黑咖。”

&esp;&esp;“好啊，也行啊。”我说。

&esp;&esp;十几分钟以后，我们俩坐在他家的封闭阳台里喝上了咖啡。阳台不大，最多四五个平方，铝合金玻璃封了起来，也是一个小小的空间。两盆绿植，一个小木圆桌，两张椅子，还有一个支着的写生画架，就把这个空间占满了。

&esp;&esp;徐横舟把画架收了起来，画板靠墙放好。我现在知道他那个娴熟的绘画技巧是怎么来的了，看看他的书房，还有这个画架，就知道了。

&esp;&esp;“你是不是干错行了？”我坐在椅子上，对他说，“你应该子承父业，也和你爸爸一样，做一个画家的。”说完我就想着，如果这样的话，我还能在我外公的书房里遇到他么？

&esp;&esp;因为是晚上，我们在阳台上喝咖啡，借的只是屋里的灯光，他低着头搅着咖啡，没回答我，而是问我，“还要糖么？”

&esp;&esp;我已经连加了两勺糖，要是再加，那就不是黑咖了，而是糖咖了。

&esp;&esp;我说：“不要了。”

&esp;&esp;在半明半暗的这个小小空间里，我们并排坐着。徐横舟喝着他的苦咖，我喝我的半苦半甜咖啡，透过铝合金窗，看对面人家的窗户，有的暗，有的明，有的窗户里有人影闪过，我就在想，要是有人也在对面看我们的话，不知道能不能看清楚并排坐着的我们。

&esp;&esp;但我却很想一直这样坐下去。

&esp;&esp;并排并，一杯咖啡，两个人，不需要说话。当我垂在椅子边的一只手，被徐横舟像捡东西一样，捡起来握住的时候，我更是想着，就让我一直这样坐下去吧。

&esp;&esp;我决定像每个白痴的女人一样，也问一下徐横舟，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只是我转过脸，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发觉徐横舟也转过了脸来。然后我就觉得我们的

&esp;&esp;电话是我妈打来的。我在心里默念了一声：“老妈，对不起，我骂了你。”可是也不得不感叹，吴绮文女士就是这样矛盾的一个人，一边把女儿推出去和别人相亲，不去还要打断她的腿，可是，女儿真去相亲了，回来的晚一点，她的电话又追过来了。

&esp;&esp;我接起了电话，我妈说：“你怎么还没回家？在干什么？”

&esp;&esp;我看了眼徐横舟，冷静地回答：“老妈，我们吃了饭，压了会儿马路。”

&esp;&esp;我妈一听有戏，马上就说：“你们在压马路？人是不是还不错？”

&esp;&esp;我又看了眼徐横舟，说：“是的，挺不错的。”

&esp;&esp;我妈大概挺满意的，但一开口还是那句老话，“你外公给你挑的，肯定错不了。”说完了，又说，“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在压马路，第一天认识，你别让人家觉得你太随便了，差不多了就回家吧。”

&esp;&esp;我答应着：“好，我就回来。”

&esp;&esp;“那就赶紧回家吧。”一边卖女儿，一边又拿绳子拴着女儿，这就是我妈。

&esp;&esp;我放下电话，徐横舟看着我，“你妈妈，叫你回家？”

&esp;&esp;我点一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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