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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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第1页）

&esp;&esp;龙裕裂开嘴，像在笑：“横竖是一死，我父亲当年不怕，难道我会怕？”

&esp;&esp;他挺了挺胸膛，任伤口的血流得更欢，明明白白地告诉所有人，不管再来几剑，他也是不怕的。

&esp;&esp;沈少归有片刻迟疑。

&esp;&esp;他看向韩厉：“韩大人。”

&esp;&esp;韩厉正百无聊赖地看戏，突然被点名，略有不耐道：“世子有何指教？”

&esp;&esp;沈少归谦逊有礼道：“不怕韩大人笑话，沈某接右督卫两年，此番是头次出京执行任务。自知经验不足，所以圣上才请韩大人相助，其实是要沈某向韩大人多学习。”

&esp;&esp;“废话少说吧。”韩厉随口道，“到底干什么？”

&esp;&esp;沈少归道：“如今活口只有他一个，沈某实在不知该如何拷问。想来韩大人对此更有经验，还请让沈某学习一二。”

&esp;&esp;韩厉听罢嗤笑一声，正待拒绝，就听他又道：“夏君才的去向圣上极为关心……”

&esp;&esp;韩厉沉默片刻，缓步走到龙裕身前不远处。

&esp;&esp;龙裕抬起头与他对视，眼神无比坚定。

&esp;&esp;良久，韩厉点点头，对沈少归道：“世子，麻烦你看好他。”

&esp;&esp;沈少归不明所以，提剑对准龙裕。

&esp;&esp;韩厉转身，快步往那两名妇人处去，同时唰地抽出佩剑，反手一扬，指向抱着男童的妇人。

&esp;&esp;“这是你儿子？”他转头问龙裕。

&esp;&esp;龙裕咬牙，对那男孩喊道：“好孩子，爹对不起你……”

&esp;&esp;韩厉摆摆手，打断他：“不不不，你误会了，我没打算拿他怎么样。”

&esp;&esp;他举剑平移，对准另一个稍大的男孩。

&esp;&esp;“这是你哪个兄弟的儿子？”他看向码头横七竖八的尸体，“他在这里面吗？”

&esp;&esp;那男孩也就七八岁的样子，虽然吓的哆嗦，嘴上却喊：“你们杀了我父亲，我一定要杀了你们。”

&esp;&esp;抱着他的妇人紧了紧双臂，将孩子圈得更牢，眼含泪水，一手不停地抚摸孩子脑袋，像在排解恐惧。

&esp;&esp;龙裕瞪起眼，胸口剧烈起伏：“你好……你很好！”

&esp;&esp;韩厉叹道：“夏君才有本事，你说出他的去向，我们也未必抓得住他，但你不说……”

&esp;&esp;他的剑又往前递了两寸。

&esp;&esp;“好！做得好！哈哈哈！！”龙裕仰天大笑，“炎武司不愧是天下

&esp;&esp;一天的时间都耗在河边，伴着各种腥气。

&esp;&esp;尸体陈列在码头上，据说要放上几日，杀一儆百。

&esp;&esp;好在这些脏活有府衙的衙役来处理，韩厉只等了一会儿就带着他们离开了。

&esp;&esp;纪心言回到房间，立刻把外衣中衣全部脱下，扔进竹筐里，搬到院中西北角。

&esp;&esp;卫所有浣衣工，隔三差五就每个院子收一圈脏衣服。

&esp;&esp;这天因为执行过血腥任务，墙角已经放了两个竹筐，浣衣工接下来的工作量不小。

&esp;&esp;晚饭时的食堂和平日一样，刚刚执行完任务回来的司使们没有任何不适，分别围坐桌旁，边吃边聊。

&esp;&esp;纪心言一点都吃不下，耳边不断传来其它人的议论声，她心情烦躁，索性独自溜到池塘边。

&esp;&esp;剑州卫所的小池塘引的是芜河水，用一做石桥断开。池塘有专人打理，开着大朵的荷花。

&esp;&esp;纪心言到时，河边已经蹲了一个人。

&esp;&esp;那人紧挨着河岸，鞋尖半浸在水里，正有一下没一下地往水里扔石子，光光的脑袋被夕阳余晖照得有点红。

&esp;&esp;听到脚步声，原野转过头来。

&esp;&esp;“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韩大人呢？”纪心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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