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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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第2页）

&esp;&esp;湛清然沉默刹那，反问道：“你是说你自己？”

&esp;&esp;燕回哼了一声。

&esp;&esp;“你怎么知道我现在是在跟不爱的人对话？”他轻轻说，“无关紧要的人，我从来都懒得浪费宝贵时间。”

&esp;&esp;燕回立刻炸毛：“湛清然，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你这样了，你最混蛋了，你就爱反问，反问，反问，我怎么知道的？我就是从你这么不痛快模棱两可的语气里知道的，你是男人吗？做男人爽快点行不行？我告诉你，我比你们大部分男人都爽快都爷们儿，我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esp;&esp;“我爱你。”湛清然在她的愤怒中忽然静静开口，这句话很短，也很寻常，但依然是最有力量的一句。

&esp;&esp;燕回被打断，他说这话时语调不高，在她的聒噪声里极其细微，奇怪的是，她一下就听见了，仿佛是耳语。

&esp;&esp;她脸红起来，像一件冷兵器突然化作滚烫的铁水。

&esp;&esp;两人一时间都没说话，燕回疑心自己听错，不怎么确定地看着他的嘴唇。

&esp;&esp;“要我再说一遍吗？”他终于启口，浓眉下眼睛漆黑，“我说，我爱你，真心话。”

&esp;&esp;燕回那张脸瞬间消失，她挂了。

&esp;&esp;她不仅把电话挂了，还把手机立刻关机，扔很远，像躲什么洪水猛兽。

&esp;&esp;整个世界忽然剧烈颠簸，失重，倒转，燕回掐了下自己，是有点疼，她紧紧抱住自己的鳄鱼公仔，觉得非常委屈，从没这么委屈过，哪怕看到他跟叶琛抱在一起接吻，也没这么委屈过。

&esp;&esp;燕回那边突然失去联系，湛清然没犹豫，湛清然先是一愣，随即，……

&esp;&esp;湛清然先是一愣，随即，相当冷淡地说：“我不是化院负责人，也不是消防员，你找错人了。”

&esp;&esp;“不是，你小子现在怎么……”

&esp;&esp;“我说的够清楚，挂了。”湛清然直接摁掉了电话，把李格没说完的话堵死。

&esp;&esp;里面，燕回听得清清楚楚，她竖着耳朵，像警觉的猫。

&esp;&esp;“燕回？”湛清然在门外喊她，心念一动，“燕回？”

&esp;&esp;燕回懒洋洋往门上一靠，说：“喊什么喊，跟叫魂的呢，在呢，没死。”

&esp;&esp;说话从没个顾忌……湛清然简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潦草地一抹额头，汗已经凉了。

&esp;&esp;“没事就好。”他心跳慢慢平息下来。

&esp;&esp;燕回眼神变幻，咬了咬唇：“你刚才跟人吵架哦。”

&esp;&esp;“没有，我不轻易跟人吵架。”湛清然说，想了想，告诉她，“是师兄，我们学校化院实验室出了点事，他想让我回去，因为叶琛在化院。”

&esp;&esp;他什么都说了哦……燕回心里闷闷想，先是错愕，扁扁嘴，说，“那你不回去吗？万一她出大事，你会万箭攒心的。”

&esp;&esp;嗖嗖嗖，很多支箭像马蜂一样射向湛清然，然后，他变成了蜂窝煤。

&esp;&esp;燕回脑子里忽然就战火连天，厮杀不已，她屏住呼吸也不说开门，就这么隔一道门，跟他说话。

&esp;&esp;湛清然太阳穴抽抽地跳，他低头，手机屏幕亮了，果然，群上头无数小红点，他简单一滑，有人拍了现场图片。

&esp;&esp;“燕回，我希望你能明白，学校任何一所实验室发生意外，如果有伤亡，我都会替当事人感到难过，惋惜。”他很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嗓音低沉下去，“我以为你突然挂电话，出了什么事，没打通你手机。”

&esp;&esp;燕回手指缠着自己头发，脚尖划拉着地板，一下一下的：“我有没有事，跟你又没关系。”

&esp;&esp;“我担心你。”

&esp;&esp;她撅了撅嘴，说：“没看出来。”

&esp;&esp;“那你希望我怎么做呢？”湛清然离门非常近，他垂着目光，仿佛能穿透墙壁一样，看向她，他知道她就在门后。

&esp;&esp;燕回野蛮的眉毛挑了挑：“你自己想，不过，我不稀罕别人关心我，有什么了不起。”

&esp;&esp;湛清然笑了笑：“礼物你收到了吗？喜欢吗？”

&esp;&esp;“就那样吧，”燕回没所谓的语气，“你干嘛送我礼物？”

&esp;&esp;“希望你开心一点。”

&esp;&esp;“哦。”

&esp;&esp;“我下下周本校一个沙龙结束后要出差，去参加一个学术会议，还有其他活动，可能要在外面呆几天。”湛清然把流程跟她汇报完，顿了顿，“我走前，能一起吃顿饭吗？”

&esp;&esp;“不能。”燕回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没问他要到哪座城市去，反正，不关她的事。而且，下下周，早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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