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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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同情白家，但也有人兴灾乐祸，最高兴的莫过於曾受白家压抑的官员。白氏大势一去，朋党之争就白炽化了，聪明的皇帝就静观其变，由著他们斗得你死我活，最後收渔翁之利。那天天气很好，冬日晒得人暖洋洋的，我裹了一件雪狐裘衣，坐在帝王的旁边。刑场上，跪了三个穿囚服的男人，身子单薄，仿佛风一吹就倒。而他们，就是我的父兄们。我木然地坐著，知道很多人在看我。他们一定在奇怪，我的父兄们将要步上黄泉了，而我身为白家三子，却能坐在帝王的身边，冷眼相看。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多数为鄙夷，不屑。我扯扯嘴角，冷笑。&ldo;君儿笑什麽？&rdo;时辰还未到，皇帝百无聊赖地等待，见我在笑，就问。&ldo;是吗？我笑了？&rdo;我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摇摇头，而後把视线落到刑场上的三人身上。&ldo;君儿不难过吗？&rdo;&ldo;……我无法阻止。如果我求你停止，你会同意麽？&rdo;&ldo;今日是无法避免的。朕还想过几天安心的日子，有他们在，朕无一日安宁啊。&rdo;&ldo;那还有何好说的？&rdo;我别过脸，含住眼眶里的泪。&ldo;为何一定要斩首，赐杯毒酒不是更好？至少……留他们一个全尸。&rdo;&ldo;毒酒啊？朕是怕万一。&rdo;他抚著额，眯起眼。&ldo;白家懂毒的人不少，朕怕毒不倒他们。还是斩首好，一刀两断，万无一失。&rdo;我拉了拉衣服，缩了下肩。&ldo;怎麽？冷麽？要不要到朕的怀里？&rdo;他靠近我，低问。我摇摇头。&ldo;害羞？&rdo;他打趣地问。我垂下眼。&ldo;你不怕别人说闲话？&rdo;他轻哼一声。&ldo;朕是皇帝，谁敢说朕的闲话？&rdo;&ldo;嘴上不说，心里可就难讲了。你制止得了人的嘴，却杜绝不了人的心理。&rdo;&ldo;朕以为君儿并不是这麽在意世俗的人啊。&rdo;&ldo;……如果我在意呢？&rdo;我反问。回答我的是他一把抱我入怀，果然收到许多怪异的眼神，我温驯地把脸贴在帝王的怀中，黑眸里流转一丝光。响炮放了三声，时辰到了。我不由自主地发抖，他抱紧我，贴在我耳边呢喃：&ldo;别怕，很快就过去了。从此以後，朕就是你的唯一。&rdo;我点点头，直直地看向刑场上的三人。他们一直垂著头，零乱的发丝遮了脸。刽子手推出虎头斩，把我的父兄压到虎头斩的刀下。现场静悄无声，我缩在皇帝的怀里，无声无息地流泪。监斩官一声令下──我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三颗人头同时落地。生命的逝去只有瞬间，我不断地发抖，不断地抽泣，皇帝的手覆住我的眼睛。&ldo;朕不得不承认，君儿的演技越来越精湛了。&rdo;我浑身一震，穴道被禁制，动弹不得了。&ldo;面对&lso;亲人&rso;被斩杀，能如君儿这般面不改色的，少之又少。&rdo;轻轻抚摸我的发丝，他把我当猫儿般安抚。我的脸色却越来越铁青，苍白。&ldo;你以为这宫中的事，能瞒得了朕？你虽然很聪明，却仍太稚嫩了。&rdo;他舔舔我的耳垂，轻声细语，听在我耳中却冷酷无情。&ldo;你用身体引诱朕，要朕流放白氏旁系，朕同意了。至於那三人，朕非杀他们不可，你尽管不愿，却没有坚决地求朕。呵呵，如果是以前，你定跟朕闹，可这次没有呢，君儿，朕本该高兴你终於恨了他们，然而……你啊，不该装病。&rdo;我脸上的血色退去得很快。&ldo;朕怎会忘了你，你是白霄云的徒弟，用药如神呢。你用药迷昏朕，趁机前往天牢，易容三名死囚，又用药控制那三人的神智，与白青极等人交换了囚室，等到行刑时，死的是那三名易容的犯人。而之後你利用太子的身份偷偷释放三名无关紧要的犯人是轻尔易举。你的计划很好，可惜，你忘了朕也是易容高手。&rdo;我几乎要跳起来了。是的，我忘了，这一国之君是个易容高手。我拙劣的易容术对他而言，根本是班门弄斧！我死死地瞪著刑场上那异首的三人，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ldo;一山还有一山高。君儿，你自恃武功医术高强，却不知这皇宫里藏龙卧虎，你可以躲开御前侍卫，却躲不开朕的影卫们。你的一举一动，皆在影卫的眼皮底下进行。朕虽被你迷昏了，可影卫没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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