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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节（第2页）

&esp;&esp;其他人揪着他不放：“然行凶者就是你的女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多少官眷贵女看得清清楚楚，你女儿事发之前毫无异样，事发之后又果断自裁，就算不是受你指使，也是你教养不当，养了女儿行不轨之事！于国于民都是罪人！”

&esp;&esp;所有人都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平远将军瞪着眼睛呼喊：“明明就是有人从中捣鬼，谋害长公主，心存不良，还要陷害为臣，诛杀忠良！”

&esp;&esp;他一面喊一面望着上首的苻红药，眼睛之中的怒火和恨意熊熊燃烧，直看得苻红药脸色难看，指甲都颤了起来。

&esp;&esp;这是一场看不到头的言语恶战，本来还要断断续续持续很久，不想就在这个当口，全程没参与的小皇帝没有任何前兆地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将手中的手炉砸在了地上。

&esp;&esp;轰然一声，帝王震怒。

&esp;&esp;小皇帝指着平远将军叱骂道：“胡言乱语！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里大放厥词？！你当朕听不出你在含沙射影？！你放肆！”

&esp;&esp;小皇帝扫过震惊的群臣，扫过同样茫然的苻红药，冷声道：“你的女儿害了朕的姑母，自然要算在你的头上！你还敢在这里暗指旁人，来人！把他给朕拉下去收押国狱，朕倒要看看，以后还有谁敢在朝堂上颠倒黑白！”

&esp;&esp;平远将军被郎卫们无情地拖拽下去，文武百官齐齐噤声，就连张国公和陆侯爷都神色诧异，露出了怪异的神色。郑岚玉得了个低微的官职，人在小官堆里，亦挑了挑眉，无声地看了小皇帝一眼。

&esp;&esp;刚才的场面，太后不好发怒，小皇帝却大发雷霆，卡在这个节点不许平远将军影射苻红药，还赞同了太后一党的处置方式，分明就是在维护太后，站在了太后一头。

&esp;&esp;小皇帝平时是什么都不管，但他是皇帝，名声正统，只要站在那里发号施令，就真的是一道很好用的令牌。

&esp;&esp;这是凑巧……不，小皇帝一定是故意的。

&esp;&esp;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忽然站队……这是在打什么主意？

&esp;&esp;苻红药想来也是从来没发现小皇帝竟然是这么一个“好儿子”，和其他人一样脸色莫名地看了康绛雪好几眼。小皇帝不管别人如何想，发完怒之后便气冲冲冷哼一声，摆足了冷漠之态。

&esp;&esp;朝臣们安静了一会儿，陆陆续续说了些旁的事，都围绕着长公主遇刺进行。康绛雪听了一阵，驳回了杨惑一党的意见，尽数按照合太后心意的提议允了。

&esp;&esp;早朝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结束，散场之时，百官互相一对眼，都隐隐有了些预感，只是不能说，也不敢说。文武百官消停了两日，到了

&esp;&esp;因为走得匆忙，海棠总是担心带的东西不够齐备，上了路还在不停地絮絮叨叨：“陛下的那件白色大氅是不是忘了拿？奴婢装箱的时候陛下瞧见没有？”

&esp;&esp;康绛雪对这些一概不知，无奈道：“这等事朕怎么知道？要问就问盛灵玉。”

&esp;&esp;“盛大人那时候也不在奴婢身边啊。”海棠的询问更类似于自言自语，不指望能得到答案，和小皇帝的对话也是形式重于意义，嘴上说着，当场便扭头开箱去翻找起来。

&esp;&esp;康绛雪远没有海棠小姑娘那般操心，当下帮不上忙，便知趣地移开视线，改问盛灵玉道：“我们真的要在这个时候出去？”

&esp;&esp;盛灵玉正在看车外的风景，闻言放下车帘，回首道：“正是要这个时候才好。”

&esp;&esp;盛灵玉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小皇帝细一想，便也明白了盛灵玉的意思。说来小皇帝不上朝这事并不稀奇，他原本就三天两头罢工不干，干起来熟门熟路很符合人设，只是眼下这个时间点非常特殊。

&esp;&esp;以前小皇帝不上朝，朝上坐着长公主和苻红药分庭抗礼，两人同在，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可，顶多是感叹皇权式微，可如今长公主倒下，只剩苻红药一个人，小皇帝一不现身，其中的滋味就有些不对了。

&esp;&esp;没有皇帝，只有太后一个女子，一切朝政都交给她决断，这事越品越有意思。长公主好歹有皇室血脉，本人就姓杨，可苻红药……是个宫女出身的平民女子。

&esp;&esp;名声上如何能说得过去？

&esp;&esp;小皇帝不上朝的时间越久，苻红药在名头上就越容易引起议论，杨惑一党更是会以此为由，少不得一番攻讦。

&esp;&esp;康绛雪细一想，对盛灵玉要他去行宫泡温泉的决定理解更深。温泉行宫离皇城很远，单程就得三两日，一来一回时间更久，正好叫苻红药抓不到他人。

&esp;&esp;“我们去行宫预计住几日？”

&esp;&esp;盛灵玉没有直接回应，只不慌不忙道：“陛下不用考量这么多，安心放松就好，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来接陛下回宫。”

&esp;&esp;接陛下回宫和催陛下回宫的意思完全不同，康绛雪能听懂这个字的意义，却没猜透背后盛灵玉的打算。

&esp;&esp;盛灵玉到底想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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