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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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第1页）

&esp;&esp;赵幼苓道：“殿下的部族，不过百余户，加起来至多千余人。可这千余人，我正经瞧过，老者居多，妇孺其次，再次则是壮年。然这些人里头，十人便有八人，或身有残疾或年迈体弱。”

&esp;&esp;“所以呢？”

&esp;&esp;赵幼苓微微垂首：“所以，我猜测，这些人大部分应该都是从各部族被人赶出来的。因不能再用，恐是拖累，所以扔出部族，叫殿下见着，便都带了回来。命不该绝的人，都留了下来，不幸过世的已经好生安葬了。”

&esp;&esp;她曾亲眼看见过乌兰把叱利昆身边一个受了重伤的护卫赶出部族。冰天雪地的情况下，那个为了保住性命，已经被大夫锯掉一条腿的年轻护卫，就这么被扔了出去。

&esp;&esp;而周围的那些人却似乎对这种事已经习以为常。她后来才知道，这样的事，不光是在叱利昆的部族，就是大可汗的部族，同样的事也时常会发生。

&esp;&esp;如果不是戎迂人不好战，只怕因为兵祸成为累赘被驱逐的人会更多。

&esp;&esp;呼延骓有些讶然。

&esp;&esp;显然没料到不过一两日的功夫，就叫人看出了这么多。

&esp;&esp;“殿下虽看着与人不亲，可实则是个好人。不然也不会好心庇护我等。”

&esp;&esp;赵幼苓眸光里闪过几分坚持。

&esp;&esp;“殿下的恩，我会慢慢还，所以斗胆，请殿下再帮我一回。”

&esp;&esp;她知道自己这样做，有多么不要脸面。

&esp;&esp;只是她想做的这件事，若没有呼延骓的助力，单凭她现在的处境和能力，实在不能……

&esp;&esp;呼延骓望着赵幼苓，忍不住眯起眼，慵懒地支起了自己的额头，斜着眼睛看她那玉石般莹润的脸庞。

&esp;&esp;“你倒是有些本事。”呼延骓没恼，“说吧，是何事？”

&esp;&esp;赵幼苓缓了一口气：“如今身在戎迂，远离大胤，只求殿下能帮我打探下如今大胤……各地的消息。”

&esp;&esp;敲着桌面的手指，动作慢了一些。

&esp;&esp;“各地？”

&esp;&esp;怕呼延骓觉得自己贪心太过，赵幼苓的声音里夹杂了几分驱不散的苦意，带了几分涩然道：“就永京城吧。”

&esp;&esp;阿泰尔的确没走。

&esp;&esp;从

&esp;&esp;戎迂有些风俗类吐浑。

&esp;&esp;在过去，戎迂的贵族里头，有宠爱幼女的不在少数。

&esp;&esp;这些人大多喜爱六七岁的幼女，待到长大一些，便又舍弃不再疼爱。乌仑大可汗继位后，大力约束此风，这才遏制了这种灭绝人伦的风气。即便有人还喜爱，也只敢偷偷摸摸来，但凡被发现，便是逐出部族，更有甚者，被大可汗斩首。

&esp;&esp;等到乌仑大可汗死后，此风在贵族间隐约有复生的迹象。

&esp;&esp;这事，呼延骓知道，阿泰尔知道，连赵幼苓也知道。

&esp;&esp;所以，在阿泰尔眼里，自己的阿兄看上的是个十岁模样的小少女，简直禽兽。

&esp;&esp;怕阿兄做出更禽兽的事，也为了能讨到喜欢的马，送两个女奴给阿兄，根本就是一个贴心好弟弟应该做的事情。

&esp;&esp;但，看着面前双手叉腰，自恃是呼延骓贴心好弟弟的阿泰尔，赵幼苓忍不住别开脸。

&esp;&esp;她今早才准备去刘拂那儿，就在半路被人一把拽上了马，回过神来已经趴在马背上，一路颠簸出了部族。

&esp;&esp;骑马的是阿泰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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