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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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满心欢喜：这里真是天堂。谢昭珂拉着走神的我同众人一起朝着一个贵妇跪了下去。那贵妇声音和蔼地请大家起来。我这才看清赵皇后。口碑这么不好的皇后，却有一张圆圆的老好人脸，笑起来还有一个酒窝，居然有点像我娘单位里的一个阿姨。赵皇后年轻时必然也是个绝色美人，只是如今年华老去，又兼有点发体，很难看到什么昔日的影子，只留一双眼睛依旧清澈，目光犀利。皇后身边站着身着浅绿女官服、钗佩玲珑的美貌女子，是秦翡华。几月不见，她似乎瘦了些，不知多少个夜晚对着白海棠泣血，这份憔悴让她更是美得宛如嫡仙。她的情哥哥谢昭瑛就站在下方，她却看着前方，视若无睹。我再看谢昭瑛，他也恭顺地低着头，神色如常。两人真怪。赵皇后说：&ldo;各家也有好些日子没有聚在一起了。今日天气好，厨子又学了几道江南菜，我便把各位老兄弟老姐妹请过来，聊聊家常说说话，也让这些孩子彼此认识一下。&rdo;我笑，莫非真是相亲大会。谢昭瑛就坐我旁边，静静吃茶。我悄声问：&ldo;还好吗？&rdo;他假装没有听到。我不大放心：&ldo;伤口才开始结疤，别喝酒。&rdo;赵皇后的声音忽然又冒了起来：&ldo;什么？谢家四姑娘也来了？在哪里？&rdo;我一惊，谢昭瑛在我背后推了一把，我踉跄几步就已经站到了场子中间。所有人都盯住我，我傻愣愣地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之前教我的那些宫廷礼节早忘得个精光。谢昭珂在旁边使劲冲我使眼色，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我才大悟，跪下来给皇后行礼。赵皇后是个外交家，睁着眼睛说瞎话：&ldo;谢夫人可真有福气，两个姑娘都那么漂亮。这四姑娘简直是个玉人儿，娇柔娴雅，出尘脱俗啊。&rdo;谢夫人的老脸都红了，恐慌到：&ldo;小女不敏，担不起娘娘的夸奖。&rdo;赵皇后的目光一转，道：&ldo;你家的昭瑛呢？我都好多年没见着他了。&rdo;谢昭瑛放下茶杯，优雅从容地走了上来，向皇后行礼请安。动作自然，如行云流水，丝毫看不出才受了重伤。赵皇后盯住他笑：&ldo;几年不见，这般高大俊朗了，真不知道惹得多少姑娘掉眼泪。我还记得你小时候，顽皮得不得了，总是作弄宫女，弄些蛤蟆青虫什么的去吓唬她们。&rdo;谢昭瑛苦笑：&ldo;惭愧惭愧。让娘娘见笑了。&rdo;赵皇后又道：&ldo;我还记得，你同阿暄长得可像了。一次阿暄闯祸烧了夫子的书，还是你来替他顶的罪。那次可让先帝罚抄了好几天的书呢！&rdo;阿暄是谁？谢昭瑛一脸愧色：&ldo;小时候不懂事，给娘娘添了许多麻烦。&rdo;赵皇后一副担忧的长辈模样：&ldo;后来阿暄去了西遥城，山高路远，那里偏僻又寒冷，真是委屈他。他好多年不曾回来，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了。&rdo;谢昭瑛竟然也一脸木讷的表情，说：&ldo;小民也挺挂念燕王的。不过自他成亲后，我们俩就断了联系。唉，想必也是殿下觉得小民空长年岁，无所事事，不乐与小民来往了。&rdo;&ldo;是吗？&rdo;赵皇后盯着谢昭瑛，不冷不热地说，&ldo;阿暄这孩子的确聪明伶俐，他母亲去世早，皇上最是疼爱这个小弟弟。以前虽然顽皮了些，可他现在多出息，带兵打仗，守卫北疆。先帝在天有灵，不知该多欣慰。&rdo;谢昭瑛也附和着没心没肺地笑。于是大家都跟着笑，像是在看一场情景喜剧。然后，大家喝茶吃点心看歌舞。除了上来倒酒的小宫女冲着谢昭瑛羞赧一笑，其他的都很无聊。我吃饱了就干坐着，十分怀念我那间散发着药香的小屋子。忽然看到那日街上遇到的小白脸二皇子轻袍缓带地走了过来，给皇后行礼。我问谢昭瑛：&ldo;那是老二？&rdo;谢昭瑛点头：&ldo;二皇子萧栎。你看到坐皇后左边那个娘娘了吗？就是他亲娘李贤妃。&rdo;李贤妃容貌端庄，气质温和，看上去十分柔顺老实。不知萧栎和皇后说了什么，皇后连连点头微笑，然后高声道：&ldo;各位。趁着天色好，不如让年轻人们赛一场马球吧。&rdo;我张开嘴巴，把脸转向谢昭瑛。他没看我：&ldo;闭上嘴巴转过头去。&rdo;我说：&ldo;你可以装肚子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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