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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说的可真好听,脏事都是潘氏干的,跟你无关,可我就奇了怪了,潘氏那么贪婪,怎么没把何家家产都给哄走?你被潘氏蒙蔽,对她做的恶事一无所知,按理说应当是爱极了她,后院怎么还有那么多姬妾通房?”
&esp;&esp;朱夫人目露不屑道:“感情潘氏算计别人的时候你是佛祖座前白莲,纤尘不染,一无所知,惨遭蒙蔽,可怜至极,可是当潘氏的算计涉及到你自己的利益时,你立马就清醒了,寸土不让,分利不丢,一根毛都不让她拔?何向济,我怎么觉得你是选择性被蒙蔽,间歇性损人利己呢?”
&esp;&esp;何向济听得脸红,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才好,神情羞窘半晌,恼羞成怒:“我们何家的事情,有你什么事?叫何震魁来跟我说话!”
&esp;&esp;朱夫人道:“大将军很忙,哪有时间见你这等八竿子打不着的闲人!”
&esp;&esp;何向济色厉内荏道:“那我就不走了,看谁耗得过谁!也叫满京城都看看,你们夫妻俩到底是什么货色!”
&esp;&esp;朱夫人幽幽笑了:“不知道打哪儿来的村夫,竟跑到大将军府门前撒泼闹事,不教训一下的话,满京城都以为我们夫妻俩是那种任人欺凌的劣等货色了。”
&esp;&esp;她往椅背上一靠,气势凌人,渊渟岳峙:“不想走就别走了,传杖,赏他五十棍子,打完了也别急着抬走,先在门外晾上三天再说,你喜欢这块地儿,我叫你待个够!”
&esp;&esp;反派他不香吗?真不香12
&esp;&esp;真就按在那儿打了五十棍子,那可就不是想不想走,而是能不能走的问题了。
&esp;&esp;何向济本就心虚,见朱夫人目光凌厉,双眸含锋,再想想外边传扬的她办的那些事,当即就生了怯懦之心,后退几步,口中讪讪道:“我不过一时气急,说几句赌气话罢了,你怎么反倒较真起来……”
&esp;&esp;说完,不敢磨蹭,转身欲走。
&esp;&esp;朱夫人冷笑出声,吩咐把他拽住,又下令传刑。
&esp;&esp;何向济只是个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普通中年人,哪里招架得住这个,被人拉住不得脱身,神情愈发慌了;“你这是干什么!”
&esp;&esp;侍从们取了长凳过来,二话不说就把何向济按到上边去了,后者眼见着那群体格剽悍的侍从们取了小腿粗细的棍子出来,脸都绿了,再也支撑不住,颤声道:“我可是何震魁的生父,你怎可打我?罢了罢了,既然我早就将他从族谱中除名,他也自开一支,你们不想理会我,我又何必再来讨嫌?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便是了!”
&esp;&esp;一边说,一边挣扎着想要从长凳上爬起来。
&esp;&esp;朱夫人冷笑一声,眼皮都没眨一下,侍从们见她丝毫不为所动,自然知晓接下来该当如何行事。
&esp;&esp;棍子高高举起,重重落下,但听“咚”的一声闷响,何向济只觉得自己的三魂七魄好像都被这一下子敲出体内了!
&esp;&esp;他向来养尊处优,年纪也不算小,别说是挨打,染了风寒都得在家养上半个月,冷不丁挨了这么一下,怎么可能禁受得了?
&esp;&esp;当即便是一声惨叫,痛呼出声。
&esp;&esp;行刑人见多了这等事情,并不觉得惊奇,遵从朱夫人吩咐,结结实实打了五十棍子下去,等到最后,何向济已经是血湿衣衫,气息奄奄,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esp;&esp;这时候风大,从街头一直吹到巷尾,那股子血腥气就跟活了似的,一个劲儿的往人鼻子里边钻。
&esp;&esp;朱夫人冷冷觑了地上死狗一样的何向济一眼,这才觉得替丈夫和小姑子出了一口郁气,吩咐人在那儿守着,叫他待足了三天,不管死活都弄回兴安去。
&esp;&esp;何向济到了何家门前,这可是件大事,自有仆从将此事与朱夫人的处置告知高祖,他听后不过一笑,说:“我既不在府上,诸事都由夫人处置便是。”然后就不说别的了。
&esp;&esp;何氏听闻何向济这会儿就在门外,被嫂嫂下令打成了瘫子,也丝毫不觉怜惜,唯有快意。
&esp;&esp;说是父亲,对她和哥哥来说,何向济还不如个陌生人呢!
&esp;&esp;起码世间大多数陌生人尚且存留有几分怜悯之心,不会见死不救,而何向济这个所谓的父亲,却能将长子赶出家门不管不问,见他从军不返,甚至连长子的名字都开祠堂从族谱里边划掉了。
&esp;&esp;若哥哥那时候真的死了,日后不就是孤魂野鬼,无处栖身,日后连香火供奉都没有?
&esp;&esp;那些年何氏带着人去修葺母亲坟茔的时候,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想帮哥哥烧几张纸,做做法事,又觉得哥哥可能没死,只是没有消息传回罢了,但若是真的什么都不做,又怕哥哥到了地下无所依靠,贫苦无依,这可不都是何向济这个所谓的父亲害的?!
&esp;&esp;至于她就更加不必说了,但凡何家肯伸伸手,父亲肯帮女儿撑一撑腰,胡家又怎么敢欺辱她至此!
&esp;&esp;何向济挨了打,便被人丢在府门外边看管起来,门房帮着找了个大夫,粗略给上了点药,别叫他真死在这儿,又见他身上伤口还不住地往外流血水,地面清理之后很快又变得脏兮兮,踌躇片刻,去马棚里找了张破旧毯子往地上一铺,把何向济给裹住了。
&esp;&esp;这时候何向济既不蛮了,也不横了,气若游丝的瘫在那张脏兮兮的毯子上,乖得像个鹌鹑,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老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何向济是真的怕自己就这么死在儿子门口了。
&esp;&esp;别管到时候儿子儿媳妇的声誉会不会受到影响,到时候自己都死透了,还管这些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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