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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第2页）

&esp;&esp;二十推门出来，见到十一的侧影。在这个瞬间，她忽然明白，为何掩日楼没有花植。住在这里的女人，比花美、比花艳。

&esp;&esp;二公子挑人的眼光，当是出色。就是酒醉之时，失了水准。

&esp;&esp;“二十。”十一转过脸来，笑颜如画，“待杏花晒干了，可以制成香缨。你啊，别只绣绢帕。香缨、荷包，这些也是姑娘家喜欢的东西。”

&esp;&esp;二十点头。

&esp;&esp;十一拿出了自制的香缨，递给二十。“喏，这个送你。”顿了顿，她掩嘴一笑：“我的手艺不如你，别见怪。”

&esp;&esp;十一的变化是显而易见的，声音常有上扬的语调，焕发新的生机。

&esp;&esp;二十没见过十一这样鲜眉亮眼的模样。她进掩日楼的那年，十一已经失宠了。

&esp;&esp;二十欣喜地接过香缨，然后上前陪十一摊晒。

&esp;&esp;寸奔已在楼外站了片刻。他无声无息，看着里面的女人。

&esp;&esp;二十挽起了袖子，露出一截比杏花白净的手腕。

&esp;&esp;寸奔抬眼看日天，唤道：“二十姑娘。”

&esp;&esp;指尖捻着杏花，二十抬起了头。

&esp;&esp;寸奔一身玄色劲装，神清骨秀。他常年跟在慕锦身边，却未沾染半分轻浮。这般干净的少年模样，府里多少丫鬟芳心暗许。

&esp;&esp;他的目光几乎没有重量，停在她的脸上，说：“二公子有请。”

&esp;&esp;十一怔了下，二十受宠的程度，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十一放下自己的花篮，接过二十的那个，说：“去吧，剩下的我来就好。”

&esp;&esp;二十转向寸奔，拉拉衣裳，做了一个穿衣的动作。她正想，如果寸奔不理解她的话，她该再做什么手势。

&esp;&esp;寸奔意会过来，说：“二公子今天要出门，你换一件吧。”

&esp;&esp;她笑着回房换衣。

&esp;&esp;她虽然现在是个哑巴，和别人的交流依然顺利。从前的二十是一个倾听者。少了话语，也不妨碍别人跟她诉苦。所以，女人们没有因为二十的失声而孤立她。

&esp;&esp;二十跟着寸奔走，和他保持三尺距离。

&esp;&esp;去的不是崩山居的方向。

&esp;&esp;寸奔没有解释。他习武多年，放慢步子也比常人走得快。

&esp;&esp;二十小跑才能勉强追上。

&esp;&esp;他察觉到了，索性停住脚步。

&esp;&esp;二十忘了收脚，险些撞上他的背。她连连后退两步。

&esp;&esp;寸奔回身：“抱歉。”

&esp;&esp;她摇摇头。

&esp;&esp;寸奔寡言，二十无声。两人静默地出了府。

&esp;&esp;见到门前的马车，二十有了不祥之兆。应该说，只要见到慕锦，就有灾祸降临。他与她，大约八字犯冲。

&esp;&esp;“二十姑娘。”寸奔说：“二公子在里面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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