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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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2页）

&esp;&esp;一方面，他看不上周姣，事实上他也看不上“江涟”，吞食“江涟”完全是一个意外——有人利用某种咒术，强行让他降临到了“江涟”的身上。

&esp;&esp;他对人类毫无兴趣。

&esp;&esp;在他的印象里，人类是一种肮脏、腐臭的生物，喜欢往海里扔废纸、塑料瓶、金属瓶盖，肺腑里蓄满了恶心的黑色黏液。

&esp;&esp;然而，另一方面，他却靠近周姣，像影子说的那样，让她发出更多愉快的信息素，然后扣住她的颈骨，放纵自己深深嗅闻。

&esp;&esp;与其被她的气味挟制，不如杀了她。

&esp;&esp;他的体-液具有高腐蚀性，能溶解一切生物组织。只要周姣陷入他的触足里，不到两秒钟，就会化为一滩血肉烂泥。

&esp;&esp;但他不确定的是，用触足钳制住她的那一刹那，会不会被她的气味所俘获，忘记原本的目的。

&esp;&esp;他不想碰这种低级又肮脏的生物，更不想陷入对她气味的迷恋。

&esp;&esp;周姣不知道江涟的心理活动，但她常年与危险打交道，几乎是江涟对她生出恶意的一瞬间，她便若有所感地一回头。

&esp;&esp;她对上了江涟的眼睛。

&esp;&esp;他们视线交接一刹。

&esp;&esp;江涟顿了一下，先她一步移开目光：“你还要在那里站多久？”声音冰冷，带着不加掩饰的厌恶。

&esp;&esp;周姣迟疑一瞬：“江医生，我怀疑……”

&esp;&esp;“你怀疑什么，不用告诉我。”江涟冷冷说，“我不是你们的人。为你们工作，是因为我有这方面的癖好，而这是唯一合法的途径。除了解剖，我不想跟你们扯上任何关系。”

&esp;&esp;周姣的嘴角微微抽搐。

&esp;&esp;她就知道会这样。

&esp;&esp;这人平时看着脑子挺灵光，但只要她和他说两句话，不管她语气多么温和，内容多么正常，他都会立即变得冷漠刻薄，难以沟通。

&esp;&esp;周姣很想撂下他不管，但她这职位算半个警察——江涟虽然是变态杀人犯预备役，但在他真正犯下滔天大罪之前，她都得保护他。

&esp;&esp;周姣只能忍气吞声地给他做思想工作：“江医生，我知道我们俩有点隔阂……”虽然她完全不知道隔阂是什么，“但在危险面前，不知道您能不能先把过去的恩怨放一放，听我讲两句话呢……”

&esp;&esp;江涟不答。

&esp;&esp;他走到下一具尸体前，垂下头，开始解剖归类。

&esp;&esp;……行吧，谁工作道路上还没遇见过几个极品同事。

&esp;&esp;周姣深吸一口气，开了瓶矿泉水，喝了一大口，砰的搁在一边，去帮极品同事掏尸体肚子了。

&esp;&esp;这时，头顶的白炽灯管忽然发出“咝咝”声响，因为过于轻微，简直像被飞蛾撞了一下，周姣并未注意到这一异样。

&esp;&esp;同时，她也没注意到，身后的阴影在胀大。

&esp;&esp;那阴影如同水波朝她漫去，所到之处，凡是被她碰过的东西，全被溶解得一干二净——包括那瓶没喝完的矿泉水。

&esp;&esp;很快，阴影便无声无息融入她的影子里，下一秒钟却猛地腾起，射出一根森冷的螯针，朝她的后脑勺袭去——

&esp;&esp;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眨眼间，周姣完全没察觉到身后的危险，江涟的神色也毫无异样。

&esp;&esp;谁知，就在螯针即将刺入周姣后脑的一瞬间——周姣忽然一个箭步冲上前，闪电般扣住江涟的脖颈，同时抄起手术刀抵住他的咽喉。

&esp;&esp;江涟一僵。

&esp;&esp;螯针也停滞在半空中。

&esp;&esp;江涟个子极高，将近一米九，周姣比他矮二十厘米，制住他花了不小的力气。

&esp;&esp;他只是看上去削瘦，一副斯文相，实际上手臂、肩背、腹部和腿部覆满了结实优美的肌肉，每一根线条都蕴蓄着凌厉的爆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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