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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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第2页）

&esp;&esp;周姣想象中的“仿生人周姣”并不存在。

&esp;&esp;公司没什么心思搞一出“真假周姣”让怪物分辨，他们只想高效而迅速地控制江涟。

&esp;&esp;气味喷剂不能控制江涟，那就用人工降雨的方式，让整座城市都充溢着周姣的气味。

&esp;&esp;他们不信这样江涟不失控。

&esp;&esp;只要他失控，公司就能趁虚而入。

&esp;&esp;其实周姣完全没必要找公司要气味抑制剂，当整座城市都弥漫着浓度是她几百倍的信息素时，江涟根本嗅不到她在哪里。

&esp;&esp;大厦里，实验室洋溢着和谐欢乐的氛围。

&esp;&esp;研究员们互相击掌，庆祝实验成功，高兴地分食着有机肉披萨。

&esp;&esp;然而距离他们不远处——不到两层楼的顶楼天台，早就被无法检测到的、密密麻麻的、阴冷而黏湿的紫黑色触足侵占了。

&esp;&esp;江涟赶到时，它们就像疯了一样蠕动着，一张一缩，发出暴怒、急躁、狂乱的低频声波，几乎到了歇斯底里的地步。

&esp;&esp;它们不会像江涟一样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也不会像江涟一样分析周姣的人格。

&esp;&esp;它们只知道，周姣好像醒不过来了。

&esp;&esp;不管它们怎么暴怒地叫她的名字，朝她的体内输送能量，仿照起搏器向她心脏传送有规律的电脉冲，都无法使她醒转过来。

&esp;&esp;……她会不会死了？

&esp;&esp;她不能死。

&esp;&esp;她不能死。

&esp;&esp;她不能死。

&esp;&esp;令人毛骨悚然的低频嗡鸣声骤然在城市上空炸开，有那么一瞬间，整栋大厦的人面部表情都空白了一下，仿佛看到了一座即将坍塌的巨型冰山，抵抗能力稍弱的人眼前阵阵发黑，直接失去了意识。

&esp;&esp;它们太恐惧了，以至于忘了主体至高无上的地位，试图命令主体：

&esp;&esp;“让她醒过来。”

&esp;&esp;“让她醒过来。”

&esp;&esp;“让她醒过来。”

&esp;&esp;江涟被吵得心乱如麻，森寒至极地吐出两个字：“闭嘴。”

&esp;&esp;“我们就是你。”

&esp;&esp;“我们的想法就是你的想法。”

&esp;&esp;“她是你的，你要让她醒过来。”

&esp;&esp;“让她醒过来……”

&esp;&esp;江涟不是第一次觉得触足吵闹，却是第一次烦躁得想把它们全杀了。

&esp;&esp;他从来没有生出过这样冷血暴戾的想法。

&esp;&esp;在此之前，他只捏爆过几条触足的意识。

&esp;&esp;剥夺触足的意识，跟杀死它们，是两码事。

&esp;&esp;触足死了，他也会受伤。

&esp;&esp;相当于自残。

&esp;&esp;……是因为周姣，他才会生出这么疯狂的想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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