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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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6（第2页）

&esp;&esp;山鬼大人看了他一眼：愿望？当然有啊。

&esp;&esp;叶空以为他会说找回记忆、找到肉身，再不济也是天天有肉吃，这一类的愿望，身边的空气突然冷了下来，红袍代替棉麻的衣服，穿在莲沛身上，袍角摇荡出一片邪魅。

&esp;&esp;山鬼大人严肃认真地许愿：赶紧把电脑找回来，好回去办正事。

&esp;&esp;不用想，在莲沛心里，什么事能比那档子事更重要？叶空心想，他还真是高看了这个鬼。

&esp;&esp;镇长家离住的地方隔着两条街，走过去大概十几分钟。

&esp;&esp;细细的雨丝落在地上，渐渐汇成路灯下、门灯下晶莹的小水洼。

&esp;&esp;你害怕吗？莲沛问道，他侧着身，像是闪开了什么。

&esp;&esp;叶空：什么都没有，有什么可怕的？

&esp;&esp;莲沛：中元又逢夜雨，地狱中今日大赦，受刑的鬼也都能回家看看。

&esp;&esp;叶空左右看看，街道上连只猫的影子都没有，出门前听见的犬吠也没有了，安静得像在另一个空间内。他扯了下莲沛的袖子，央求道：我能看吗？让我看看行吗？

&esp;&esp;好。红袖遮住他的眼睛，山鬼冰冷的唇附上来，叶空正要说他，口腔中弥漫开一股腥甜，是莲沛的血，鬼的血。

&esp;&esp;你闭着眼睛，准备好了再睁开。莲沛把袖子从他眼睛上拿开。

&esp;&esp;叶空不是胆小的人，但在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心脏还是狠狠颤动了一下。

&esp;&esp;哪里是空无一人？这分明是百鬼夜行。

&esp;&esp;针尖似的夜雨之中，到处人影憧憧，从街巷中穿过，在想去的地方停下，有的能够穿门穿墙顺利进入，有的被门神符咒拦在外面，呜呜低泣。

&esp;&esp;远处的朦胧不清，近处的能看得真切，大多数的鬼看起来和人没有什么两样，也有的身上明显有残疾，或被火燎过，或被锯断了胳膊腿挖了眼珠割了鼻子，甚至可怖。

&esp;&esp;他们叶空压低声音，但实际上周围的鬼似乎对他不感兴趣，只把他也当成了一个普通的鬼。他身边经过一个少了半个脑袋的鬼，用仅剩的一只眼睛看他，被莲沛一瞪，脑袋缩进脖子里，灰溜溜地跑了。

&esp;&esp;拉好我的手。莲沛说道，他们是地狱中受刑的鬼，生前犯过罪，受刑又不甘心，虽然脖子上拴着链子逃不掉，但心里阴暗得很，尽量离他们远点。

&esp;&esp;其他的鬼呢？不是说有尸体就可以入轮回吗？

&esp;&esp;可以是可以，只是他们有执念，不愿意入轮回。我看着有些鬼眼熟，是上次来镇上那晚突然出现的近百的地缚鬼中的莲沛回忆着，那晚他第一次亲了叶空，叶空涂在身上的宗山腹地沼泽泥，可以让他吸取灵力和人气，用以让这些闻到他灵力、知道他虚弱、想趁虚而入的鬼知难而退，第二天泥石流将他们的尸体冲出来，所以大部分都走了，剩下的可能存在执念，一直不愿意离开。

&esp;&esp;妈妈！妈妈！你在哪儿？一个穿白裙子的小女孩拿着棒棒糖急匆匆地跑过去，踏过水洼时，没有溅起一丝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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