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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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第2页）

&esp;&esp;似曾相识的感受给了江倦些许回到从前的错觉，他条件反射似的受到蛊惑想要回答。

&esp;&esp;可就在他启齿将要发声时，地上的“主人”却抽搐着身体，不合时宜地醒了过来。

&esp;&esp;江倦好不容易才下了开口的决心，见状立刻收了口。

&esp;&esp;眼看形势大好，却还是没能如愿，萧始当下连杀人的心都有了，瞪着那“主人”陷入了沉思。

&esp;&esp;江倦挣脱了他的束缚，趁着“主人”还游移在昏醒之间的混沌状态，起身擦去了“主人”脸上的连泥带血的污渍，然后说出了一句让萧始不得不放下杀心的话。

&esp;&esp;“……我见过这个人。”

&esp;&esp;萧始的脑子这才慢慢被扳回原处，从慑人的怨念中理出一丝神志。

&esp;&esp;“在哪儿见过的？他是什么人？”

&esp;&esp;“想不起身份了，但我记得这张脸，可能就是在这里见过的。”

&esp;&esp;这里？

&esp;&esp;萧始倒吸一口凉气，这里是什么地方？曾经不计其数的人殒命在此的大型猎场，这人要不是个夜夜在此寻找杀害自己的凶手的孤魂野鬼，就可能是个还流连在这儿寻找新猎物的变态杀人魔。

&esp;&esp;“……不会是什么内网上的逃犯吧，看他刚刚那敲门给‘surprise’的熟练手法很像杀人狂魔，搞不好是连环杀手，分尸老手。”

&esp;&esp;“你猎奇节目看多了吧，应该关心的难道不是他为什么会在这儿，待了多久了，怎么解决吃喝问题，他平时都在这里做什么吗？”

&esp;&esp;江倦也不见外，当场就掀起衣服把人里里外外看了个遍。

&esp;&esp;这人脸上、手上脏的黑了几个度，要不是嘴角发白，还留有皮肤的本色，没准儿会让人误以为是流落到此的国际友人。

&esp;&esp;江倦先把人铐了起来，用沾了水的纱布擦着那人的手，直到再也擦不出泥灰了，又把自己的手背凑过去做了下对比，转头问萧始：“有什么感觉吗？”

&esp;&esp;萧始不假思索，“我媳妇儿的手就是好看。”

&esp;&esp;“……不是说这个。”

&esp;&esp;“我媳妇儿真白。”

&esp;&esp;江倦：“……”

&esp;&esp;萧始不情不愿地点破了重点，“他真实的肤色跟你差不多，过于苍白了。”

&esp;&esp;众所周知，江倦肤色浅是因为过去常年卧床，伤病坏了身子，到现在都恢复不了血气，总带着一身病气。

&esp;&esp;但看这位“主人”方才抡斧子剁人的气势，应该跟“伤病”这俩字搭不上关系，所以要不是这人天生就是白皮肤，晒不黑的那种，就是因为他长期待在较为阴暗的环境里，不见天日。

&esp;&esp;两人都觉着是星河

&esp;&esp;“我有点怀疑……”

&esp;&esp;萧始舔了舔嘴唇，颇为顾忌地瞄着让他翻箱倒柜，自己却还在专心翻名册的江倦，“我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害怕你。”

&esp;&esp;“你要是刚被我揍一顿，差点打断鼻梁骨，也会像他一样害怕我。”江倦不以为然，又道：“仔细点找，那对老夫妇应该留下了线索。我记得他们当初也私下进行了调查，就算找不到详细资料，也应该能找到他们离开这里的原因。”

&esp;&esp;“那对老夫妇长什么样子，你还有印象吗？”

&esp;&esp;江倦回忆了一下，“男主人是个退休教师，文质彬彬的，戴了副圆框眼镜，身高不到一米八。女主人一米六上下，短发，爱笑，很和蔼的一个人。儿子的失踪对他们的打击很大，女主人总是会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哭。”

&esp;&esp;“是不是这位？”

&esp;&esp;萧始从抽屉下面抽出了一张12寸的黑白照片，画面上的老妪一丝不苟梳着短发，目光柔和地看着照片之外的人。

&esp;&esp;在这样阴森的房子里跟照片里的人对视，让萧始觉着背后冷汗直冒。

&esp;&esp;“是她。”

&esp;&esp;江倦接过照片，拂去了上面积落的灰尘。

&esp;&esp;“是张遗照，原来那位婆婆已经过世了。她是苏州人，以前来的时候，她总说我脸色不好，每天都会单独用醪糟红糖煮一碗汤圆给我，怕别人看见，总是夜里偷偷送来。她说我跟他失踪的儿子一般大，看见了我，她就会想起儿子，又怕我多想，所以总是躲起来偷偷看我，怕被我发现。”

&esp;&esp;他叹息着将遗照立在桌上，深鞠躬三次，惋惜道：“我不怎么喜欢醪糟的味道，但她做的汤圆还挺合我胃口的，可惜，以后再也吃不着了。”

&esp;&esp;他对生命的逝去总是有着很多感慨，每当看到他惆怅伤神，萧始心里都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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