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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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第2页）

&esp;&esp;阿萁也有点悬心，不再嬉皮笑脸插科打诨。

&esp;&esp;隔日早起，当真和施老娘一道拜了拜佛求了一个心安，等得吃毕饭，胡乱寻了个借口去了江家，半道与来找他的江石撞了个正常。

&esp;&esp;二人立在泥泞的村道上，大眼瞪着小眼，越想越有趣，不由相视而笑，

&esp;&esp;江石寻了个僻静处，将细雪轻麻如何处理告诉了阿萁，阿萁心下大赞，道：“阿兄虽然胆大，却是常人的想头，再妥当不过。”

&esp;&esp;江石勾起唇，他早知阿萁定然懂他的想法。

&esp;&esp;阿萁又道：“阿兄可要带着线香去？”

&esp;&esp;江石摇头，道：“先掩着，等我回来再议。”又笑看着她，“禹京南北货聚集，我寻摸些香料来，你可有想要的香粉香料？”

&esp;&esp;阿萁细细想了想，道：“不瞒阿兄，我和伯娘不一样，阿娘点香是为雅事，我捣弄香事，是为着有趣，不拘什么香，我都想闻闻试试。”

&esp;&esp;江石笑起来：“那我自个作主，替你买些来。”

&esp;&esp;阿萁也多做推辞，点了点头，抬眸看着江石的脸，忽生离愁，闷声问道：“阿兄这次去，要去多久？”

&esp;&esp;江石道：“我也不知，想来月余应该来回。”

&esp;&esp;阿萁有些不舍，只正事不可耽搁，道：“那阿兄路上要小心，银钱都是身为事，人才是最要紧的。”

&esp;&esp;江石看着浓黑的睫毛，道：“你放心，我定平安归来。”

&esp;&esp;阿萁绞尽脑汁，道：“听说远行要备药备符，我是一样不懂，你自家留意，别漏带了什么？”

&esp;&esp;江石叹口气，无奈道：“有一样我倒想带，可惜带不得，只好漏在家中。”

&esp;&esp;阿萁一时没有转过变，问道：“漏了哪样？”

&esp;&esp;江石忽得凑过来，在她耳畔轻声道：“萁娘不知吗？”

&esp;&esp;阿萁耳际一痒，俏脸绯红，瞪圆了双眼，江石似叹似遗憾又似调笑：“自然是我的小二娘。”

&esp;&esp;阿萁听得心下喜欢，面上却又羞又恼，伸手将他一推：“你不是好人，在这胡言乱语，你快家去吧。”

&esp;&esp;江石依言走了几步，又回过头道：“萁娘，以后我远行，定带上你，再不将你漏下。这是真话。”

&esp;&esp;陈氏受惊

&esp;&esp;阿萁安静地坐在村口码头上，雾拢白纱，客船破水而去，只隐约看见江石站在船尾和她遥遥相对。

&esp;&esp;这艘小船会在桃溪停靠，江石会弃舟登船，顺着漓江北上，十天半月后才到得禹京。天子脚下，不知是个怎生模样，又是如何繁华，只盼往来顺当，一切太平。

&esp;&esp;阿萁直等得客船远去，隐约成了一个黑影，这才怅然若失地返回家中，先时无所知觉，人一走，整个人跟着空空落落，很是没滋没味。

&esp;&esp;这段时日农家事闲，天气又热，一村人都似乎无处可去，三三两两聚在一处嗑牙，一众村妇更是比拼着哪个舌长，东家李四传些真真假假的话语。

&esp;&esp;阿叶看阿萁无精打采的，将一把剪刀塞给她，叫她量尺裁衣，道：“我知你不耐烦绣花，以后衣裳总要自己缝？多一样本事也是好处。”

&esp;&esp;阿萁顺手接过，只恹恹提不起劲。阿豆坐在一侧，学着施老娘的模样撇着嘴：“裁衣也算得本事？”

&esp;&esp;阿叶笑道：“裁衣怎么不算得本事？”

&esp;&esp;阿豆一抬下巴：“衣裁得再好，也不过是个帮人做衣裳的，自己做衣自己穿，难道是本事？叫别人裁衣给自己穿才是本事呢。”

&esp;&esp;阿萁听了笑道：“你说得也在理，只是你要让别人裁衣给你穿，你是有势呢还是有银钱呢？两手空空的，别个凭什么帮你做衣？”

&esp;&esp;阿豆长叹一口气：“可惜我们投生在贫家，只好自己做活计。”

&esp;&esp;阿叶只以为她童言童语，轻斥了一声胡说后，也没放在心上。阿萁放下剪刀，将阿豆打量了好一会，这才疑惑问道：“阿豆，你可是在外头听得什么话，怎起了这些心思？”

&esp;&esp;阿豆摇头，无辜道：“我胡说的呢。”她掉转目光，看着阿叶手中的针线，一件丁点大的小衣，布料也是新的，摸上去轻柔贴手，酸溜溜道，“阿姊又给小弟做新衣？嬢嬢偏心，还特地换了好布，她在江伯父家挣的银钱，怕不是都要贴在阿弟身上。”

&esp;&esp;阿叶柔声道：“小儿皮嫩，贴里衣裳软布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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