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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节（第2页）

&esp;&esp;但她知道娴月护短，所以也没教训这小丫鬟，看着她们主仆二人走远了，才道：“夫人，这下真是了却一件大事了。”

&esp;&esp;“再看吧，贺云章那边，只怕没这么快勾销呢。他那样的权势，还真得妥帖处理才行。娴月怎么偏去招惹他？”娄二奶奶疲倦地喝茶：“你是说他推了公事，等在宫外？”

&esp;&esp;“是，而且对二小姐很敬重，人才也确实不错。”黄娘子有点犹豫，道：“要不还是再等等……”

&esp;&esp;“不能再等，夜长梦多，先把凌霜的事定下来是正事。

&esp;&esp;娴月已经答应了，明天就催张敬程去，快点来下定，他在先，贺云章在后，把事定了，就不怕别的了。”

&esp;&esp;桃染这边，扶着娴月回了房中，偏偏今天阿珠去厨房传菜了，奶娘也不在，房中只几盏小灯，桃染扶着娴月坐下，自己一个人忙活，先把内外的灯点起来，看见自家小姐一个人坐在榻边，更觉得心酸。

&esp;&esp;“小姐。”她走到娴月身边，见她怔怔的，劝道：“小姐别往心里去，我不信世上的路只有一条，小姐虽然答应了，但咱们也可以想别的法子，横竖花信宴还有两宴呢。”

&esp;&esp;“想什么？”娴月只淡淡道：“真让凌霜做尼姑去吗？”

&esp;&esp;桃染知道，这就是她的命门了。

&esp;&esp;二奶奶不偏不倚就踩中这个，自从关祠堂的事过后，三小姐的处境，只有一桩石破天惊的婚事能拯救了。

&esp;&esp;她跟着娴月这么多年，知道从来外人都没办法控制她，真正致命的，是这是小姐自己的决定。

&esp;&esp;她知道劝娴月不动，只能又起身去忙活，去倒热茶给娴月喝。

&esp;&esp;“桃染。”她听见娴月叫自己，连忙过去。

&esp;&esp;却看见娴月倚在桌边，手上举着盏灯，桌上铺的，正是那幅当初用来调戏贺云章的画。

&esp;&esp;后面因为陷马车的事，又拼好了，但终究是差点缘分。

&esp;&esp;娴月手一倾，灯油落在画上，沾着就燃，顷刻间就把画烧了大半，桃染连忙去救，哪里来得及，好不容易扑灭了，抬头看见娴月坐在一边，明明在笑，眼神却像在哭。

&esp;&esp;“你看。”她指给桃染看：“我的桐花落了。”

&esp;&esp;抄家

&esp;&esp;得到芍药宴的消息时，贺云章正在抄家。

&esp;&esp;抄家其实是民间的说法，真正落到圣旨上，叫做“籍没其家”，况且官家上了年纪后，也有许多年没有把人也一起“籍没”的事了。

&esp;&esp;抄家很多时候都是户部造册，卫戍军动手，捕雀处不过是行一个监督的作用罢了。

&esp;&esp;民间把捕雀处传得那样可怕，其实抄家的时候他们鲜少动手，真正动手的多是下层士兵。

&esp;&esp;抄完之后，沿街乞讨冻饿而死也多半不是因为到的时候，卫戍军已经急得团团转了。

&esp;&esp;领兵的禁卫将军姓孔，见到他来，先是松了一口气，紧接着眼神又躲避起来。

&esp;&esp;贺云章一看这样子，又见庭院里只是稀稀拉拉躺了几句家丁的尸体，二门紧闭，就心里有数了。

&esp;&esp;“人犯呢？”他问孔将军。

&esp;&esp;孔将军一脸尴尬，旁边的副将支支吾吾地道：“人犯不知道从哪知道了要抄家的消息，提前在二门把家具堆起来，设了箭孔，嚷着要见枢密使大人，要面陈冤情，否则不出来投降。”

&esp;&esp;“废物。”秉武性躁，听了立刻就骂道。

&esp;&esp;副将眼里闪过一丝怨气，不敢反驳，垂着头下去了。孔将军咳了两声，和贺云章商量道：“贺大人，我看事情棘手，不如报给宫中吧……”

&esp;&esp;“事事都报给宫中，官家还要不要处理政事了。”贺云章冷冷道，抬手指挥道：“搬油来。”

&esp;&esp;“去，搬油，准备柴火，围起来烧，不怕他们不出门！”秉武立刻会意，把卫戍军当杂役指挥。

&esp;&esp;被抄家的于将军家人显然也在听这边的动静，事发仓促，他们原本也是准备负隅顽抗一阵，等着于家在朝中的关系活动起来，去官家面前求情，拖到事情缓和了，再出门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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