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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节（第2页）

&esp;&esp;贺南祯也笑道：“其实今日我不该管的。”

&esp;&esp;卿云不解地看着他，她向来在不懂的事前也异常平静，让人也跟着沉静下来。

&esp;&esp;但贺南祯还是要开玩笑。

&esp;&esp;“该让贺云章来的。”他笑着道：“贺大人虽然打架不厉害的，威风是在的，应该能保得住这些人不乱传。”

&esp;&esp;卿云不知道他和贺云章的过节，自然也不知道贺侯爷这半分玩笑半分认真地夸贺云章有多难得。

&esp;&esp;她只是平静地笑了。

&esp;&esp;“怕什么，就让他们去传吧。

&esp;&esp;今天在场的，和以后会听信谣言的，都不是我欣赏的君子，传开了也算好事。”

&esp;&esp;贺南祯有点惊讶，他没想到他这点惊讶也能惹恼卿云。

&esp;&esp;娄家的女孩子，向来是有点傲气在身上的。

&esp;&esp;“怎么？只准王孙们挑女子，不准女子挑男子？”卿云问他道：“因为今日的事而误解我，那是他们的损失，不是我的。是他们错过了我，不是我错过了她们。

&esp;&esp;如果这世道容不下我，那也是世道太浊，不容我濯缨，是世道可惜了，不是我。”

&esp;&esp;这话换了任何一个人来讲都显得傲慢，偏偏她是最完美的娄卿云。

&esp;&esp;她还真有底气来说这个，若是花信宴结束她没有定亲，是花信宴的失败，也不是她的。

&esp;&esp;要做君子的人，恰恰是最固执的人，如果你连自己心中的都坚守不了，谈何君子。

&esp;&esp;当自己信奉的东西和主流产生冲突的，要做的从来不是唯唯诺诺自认有罪，只要问心无愧，错的就是他们所有人。要有勇气捍卫自己的观点，这才是君子所为。

&esp;&esp;敢于与世人皆知的黑暗作对，是勇气。

&esp;&esp;但要与世人都认同的流俗作对，更是一场艰苦的战斗。

&esp;&esp;可惜她到今天才明白这道理，怪不得娴月之前对自己那么失望。

&esp;&esp;该让蔡婳听见的，道家虽好，却总是早早退场。儒家虽迂，却总坚持到最后。

&esp;&esp;怪不得论语常让弟子辩论，因为许多东西是辩出来的，如果凌霜现在在这里，那场争论也许会有新的结果。

&esp;&esp;然而，尽管如此，流言还是迅速地传了出去。

&esp;&esp;娄二奶奶听到风声，就来问卿云，月香是顶不住的，当即跪下来认了错，全招了。

&esp;&esp;娄二奶奶倒不算十分焦心，只是道：“也料到有这么一出了。

&esp;&esp;晚上老太妃还跟我示好来着，让我帮她看牌，果然就有人按捺不住了。”

&esp;&esp;卿云当然没说之前帮蔡婳出头的事，娄二奶奶尽管热心，到底亲疏有别，万一这事有什么严重后果，以常理度之，也难免对蔡婳有些不满。

&esp;&esp;倒是月香说出了对荀文绮的猜测，娄二奶奶听了，很是上心。还安慰卿云道：“别担心，事情做出来，就有痕迹，咱们慢慢查，不怕没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对了，那小丫鬟怎么说？

&esp;&esp;她跟着那嬷嬷走了一路，难道就没记住些特征面目？”

&esp;&esp;“阿荆也说是嬷嬷过来找她，说是蔡婳小姐出事了，她跟着匆匆走，就没注意到什么。”月香答道。

&esp;&esp;娄二奶奶只“唔”了一声，没说话，像在思考什么。过了一阵才道：“咱们也不着急，横竖有老太妃呢，只要她出来撑腰，流言算得了什么呢。

&esp;&esp;我也知道文郡主撑腰，扳不倒荀文绮，但昨日那样的场景，是人都知道你被算计了，夫人们都看得清，倒也不怕，咱们慢慢来，好饭不怕晚……”

&esp;&esp;但她没想到，年轻人的步调，是容不下她慢慢来的。

&esp;&esp;楝花宴作为收尾的宴席，也是连着三天，虽然并没什么好玩的。

&esp;&esp;的名号，哪怕是闺中女子也有所耳闻，都知道是御前近臣，也知道是当年及菩萨

&esp;&esp;娴月病了一场，除了脸色苍白点，瘦点，倒也还好，已经是四月，她还穿着春日的衣裳，病了更要鲜艳，穿的是杏子红的衫子，衬着满山翠色，整个人如同花蕊般娇嫩，尽管只是戴了寻常玉石头面，绒花押鬓，还是美艳一如既往。

&esp;&esp;“你怎么来了？”卿云又是惊喜，又是担忧，拉着她道：“山间风大，今日还要上山，累得很，你在家好好休息就行了。”

&esp;&esp;“我不来，你们两个不早被人欺负死了。”娴月嫌弃地道。

&esp;&esp;“哪有那么夸张……”卿云无奈地笑道。

&esp;&esp;“你别管。”

&esp;&esp;娴月拿出团扇开始摇，风流美貌的人才有这样自信，不管什么时节，不管什么流行，她只按她的来，反正她用的东西，也很快会成为主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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