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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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节（第1页）

&esp;&esp;“官家看见灯楼，说要回宫了，不知道为什么，又非要召你过去。

&esp;&esp;说是听说秦侯爷订了亲，要见一见订的谁，看看你还有什么‘高论’。”如意吓得脸发白：“这不是要秋后算账吗？

&esp;&esp;多半是那天你在老太妃面前说的话传到宫里去了。他要罚你呢。

&esp;&esp;二奶奶让我找你，但我知道她是让我找到你，叫你不要去，你那些话官家听了一定生气，你躲起来，等官家回宫就好了。”

&esp;&esp;凌霜笑了。

&esp;&esp;她其实也手心出汗，旁边蔡婳更是脸一下子就白了。

&esp;&esp;她家是国子监出身，接近过权力，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寻常臣子小心说话尚且获罪，凌霜这样桀骜不逊，别说应对了，随便说几句话，就是官家眼中的乱臣贼子了。

&esp;&esp;从来统治者最厌恶的就是凌霜这种刺头，搅乱他的秩序，煽动他的臣民，凌霜要是男子，估计早就获罪了。

&esp;&esp;好在是女子，官家知道她掀不起滔天浪，又看秦翊面子，才只是召见，而不是不分青红皂白训斥。

&esp;&esp;“别傻了，官家召见，躲着不去是欺君之罪。”凌霜甚至还笑得出来：“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难道还真能躲过去不成……”

&esp;&esp;蔡婳大喜之日，官家总不能把他的妻妹杀了，你放心，到时候桃染一定在旁边看呢，娴月总不会让你失望吧。”

&esp;&esp;凌霜说得入情入理，蔡婳也只得松开她的手，但紧接着又道：“我也要去看着。”

&esp;&esp;“行，你跟着来。”凌霜虽然也手心出汗，但也琢磨清楚了：“官家故意选看灯的时候召我，不就是要杀鸡儆猴吗？训我，其实是为了给夫人小姐们听。

&esp;&esp;我在老太妃面前那番话，有点蛊惑小姐们，劝她们不要嫁人的意思。

&esp;&esp;为君的当然希望子民休养生息，多多繁衍，所以要训我几句罢了。”

&esp;&esp;“那你一定虚心低头，由着他训，知道没？”蔡婳握紧她的手嘱咐道：“实在不知道怎么答，就当自己是卿云，想想‘卿云这时候会怎么回他’，就一定不会出错了。

&esp;&esp;你平时没事还学卿云的老夫子样呢，这时候不能不会学了！”

&esp;&esp;“知道了，手都要被你捏烂了。”凌霜还有闲心说笑话：“官家还没要杀我呢，你先给我用上刑了。”

&esp;&esp;果然凌霜对娴月是真正的知己，一举一动猜得通透，两人只走到内府的廊道上，就被桃染逮到了，她也脸通红一身汗，估计是跑的，见到凌霜只一句：“小姐让我来看三小姐的。”

&esp;&esp;“娴月没什么话？”凌霜问道。

&esp;&esp;“小姐说，不管官家问什么，小姐都要好好回答，不要再大放厥词了，除非脑袋不想要了。”桃染道：“但还有一句话，不让告诉三小姐，怕三小姐听了，就不老实了。”

&esp;&esp;“什么话？”

&esp;&esp;“三小姐别告诉小姐我说了，”桃染还是忍不住告诉了凌霜：“但三小姐帮了我们小姐那么多次，我告诉三小姐也没什么。

&esp;&esp;小姐说，三小姐其实也用不着害怕，天塌下来，有她顶着呢。”

&esp;&esp;“真塌下来，只怕她顶不住。”蔡婳担忧道：“凌霜的倔脾气，也不会让她顶的。”

&esp;&esp;“那就贺大人顶嘛。”桃染乐观得很：“小姐说，素日背了那么久权臣的名声，是不是真的权臣，今日见分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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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果然官家那里就阵势大得很。

&esp;&esp;贺家的正院，中庭极宽敞，中间搭了个戏台，其实以前是做琴台用的，贺令书当年重编羽衣霓裳曲，亲自指点琵琶班子，就是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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