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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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第2页）

&esp;&esp;我定了定神，说出准备了很久的话：“啊，你想想看，阿姨和伯父如果在天有灵的话，也不会希望你一直忧思不止的啊，对不对？”

&esp;&esp;他嗯了一声：“还有吗？”

&esp;&esp;“还有，你难过的话不要全埋在心里啊，这样对身体不好。”

&esp;&esp;他又嗯了一声，这次好像有点笑意地：“还有吗？”

&esp;&esp;“还有，你还有公司啊。还有你待处理的那堆事务啊。然后，你要是愿意的话，”我有些若无其事地，“你以后一直都还有我啊。”

&esp;&esp;他轻笑出声来。胸腔有闷闷震动。我终于意识到他其实根本没听进去，根本就是在捉弄我。一下子恼羞成怒，立刻要从他的膝盖上跳下去，被他眼疾手快紧在怀里，怀抱牢固，挣扎不得。我说：“你放手放手放手！”

&esp;&esp;耳边的头发被密密亲吻。顾衍之笑着唤我的名字。室内渐渐寂静，听到窗外有闷闷雨点敲打玻璃的声音。他轻描淡写地开口：“没有别的。我只剩下你。”

&esp;&esp;我彻底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小声说：“我也是啊。”

&esp;&esp;我乱七八糟想到这样很多的事，一直睁着眼到顾杜氏（六）

&esp;&esp;我的鼻梁一酸，将舌尖死死咬住。只差一点，便要将病症的事脱口而出。

&esp;&esp;我的心里一直有个诱惑的声音。像是绵延的丝线，细微而不绝。一直在切切告诉我，把所有的事情告诉顾衍之，由他来解决。他值得你全身心的信赖。所有的难题在他眼中都不会是难题。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没有外例。他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他给过你任何你想要的东西。珠宝，华服，自信，关怀，美丽，还有爱情。他这样强大，也许他真的就是自天而降的神明。

&esp;&esp;这样的一段话，在回来t城的路上吵闹得愈发强烈。耳边仿佛真的有嗡嗡声。所有的心理建设都快要被压垮，满心满眼只剩下一句话，告诉顾衍之，告诉他。

&esp;&esp;我一口咬住他的肩膀。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泪水，眼前迅速湿润模糊。过了片刻，又泄露出一声压抑不住的抽噎。

&esp;&esp;顾衍之停了停，手指的指腹抚过来，准确摸到一点潮湿。他在我头发上亲吻，有轻笑声传来：“想我到这个地步？”

&esp;&esp;我牢牢地抱着他。知道一定会有周围的人群看过来，却紧紧揪住他的衣料，仍然不想松手。也不肯让他松手。一面在他的怀里重重点头。他的手在我的后背上摩挲安抚，笑着说：“实习这样苦？”

&esp;&esp;我再次重重点头。声音因为哽咽而含混不清楚：“很痛的啊。很痛很痛。”

&esp;&esp;他的手指摸到我的脸颊，低低诱哄：“那让我看一看，这几天瘦了没有。”

&esp;&esp;我更紧地抱住他：“不要。现在这么丑。”

&esp;&esp;旁边终于有人重重咳嗽了一声。李相南慢慢开口：“杜绾。”

&esp;&esp;我浑身一僵，终于有些清醒。李相南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只手机，不动声色地递过来：“你的电话落在我这里了。”

&esp;&esp;我察觉到头顶上顾衍之的目光。不敢抬头，默默把手机接过来。听到李相南又说：“你定个时间，明天我好方便找你。”

&esp;&esp;肩膀突然被人不轻不重地一揽，我身边的人微笑开口：“找绾绾做什么？”

&esp;&esp;李相南说：“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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