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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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第3页）

&esp;&esp;我猝不及防，尝到一股清酒的醇厚味道。喉咙被呛了一声，口腔中的纠缠稍稍退开，又很快卷土重来。那力道凶猛，依然携着酒精的清冽和醺意。如此重复数次，几乎是以吞咽的力道辗转吮吸。我揪住衣襟的手指越来越松，眼前渐次有星光亮起，天旋地转。

&esp;&esp;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停歇。我在瘫软的状态中大口喘息。后背被手臂牢牢捞起，朦朦胧胧中听到一个挺冷淡的声音：“顾衍之，我记得以前在这些地方你都没这种兴致的啊。”

&esp;&esp;我被人半搂半抱着站起，头顶上方有不紧不慢的回答：“今天有事，改天再议。”

&esp;&esp;对方沉默片刻，带着薄怒开口：“你和鄢玉一样的不要脸啊！你们t城来的人怎么都这样！”

&esp;&esp;顾衍之冷静地嗯了一声：“因为跟楚少爷你不一样，我们都是有家室的人。”

&esp;&esp;“…”

&esp;&esp;我越来越酒意醺然。

&esp;&esp;勉强睁着眼睛，思绪却不受控制地开始混乱。我知道眼前的人是我熟悉的，被他一直打横抱进车子里。安全带被扣上后，额头传来一点轻轻亲吻。过了一会儿车子缓缓启动，再后面的一段记忆便是空白，重新连接上时，我已经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被单是利落的深灰色，侧卧在身边，单手撑着额角看我的人有一双极好看含笑的眉眼。

&esp;&esp;有个声音柔声问我：“绾绾，想要睡觉吗？”

&esp;&esp;我缓慢摇头，伸出手摸了摸眼前的深长睫毛，有些喃喃开口：“我总觉得还有些事没问清楚，不是很想睡…”

&esp;&esp;我的手被人捉住，从手心到手指，被温软地逐一亲吻。良久。他问得温柔：“想问什么呢？”

&esp;&esp;我被亲得浑身发软，下意识抑制发出呻吟。过了很久才缓慢说出每一个字：“刚刚有人跟我讲，你去过那种地方很多次。你很喜欢那种地方吗？”

&esp;&esp;“不喜欢。”他轻轻勾住我的几根手指，缓缓摩挲，语调低缓，“我喜欢你。”

&esp;&esp;我的鼻根突然有些酸意。想了一会儿，小声说：“可是我觉得我喜欢你比你喜欢我更多一些啊。你看我这么想你，想你想到我跑过来。可你好像看起来根本没那么在意。你每天只打两通电话，你就不能多打一通的吗？我其实更希望能每时每刻都看见你啊。可是我总不可以跟你讲，我希望你是我的，你不能离开我。你不是我的，你是你自己的。应该我是你的才对。可是我希望你是我的，我真希望我的牙齿能足够尖利，如果能一直叼着你，去哪里都不松口，那就最好了。”

&esp;&esp;他轻轻动了动。挨过来一些，手臂揽住我的腰身，低下头，从额头到眼睑，到鼻尖和嘴巴，一点一点吻我。轻柔得像是雏鸟新生的绒羽。过了半晌，听到他开口，依然很温柔，却没有笑意，显得郑重：“绾绾，我很爱你。”

&esp;&esp;我看看他。恍然觉得此时此刻，他的眉眼温柔得一塌糊涂。

&esp;&esp;终于眼眶也酸涩。我揪住他的衣领，把他一点点拽下来，一直拽到眼睛看不见距离。我搂住他的脖子，对着他的嘴唇狠狠咬上去。

&esp;&esp;搂住我的力道骤然收紧。顾衍之的呼吸蓦地变沉。我被不轻不重压在床上，刚刚是无法挣扎的范畴。腰际被掐住，他的手指抚过某个地带，我浑身一僵，下一刻被他捞起，与他紧紧相贴。

&esp;&esp;顾杜氏（二）

&esp;&esp;接下来陌生到无措的感觉，以前我没有体会过。

&esp;&esp;脚踝被人握住，撩动，然后小腿自下而上，被一寸一寸揉捏。我觉得浑身的骨头跟着变得酥软，隐隐比以前的深吻还要柔腻的感觉。忍不住挣扎一下，鼻息溢出轻哼的呻吟。觉得喘不过来气的时候，唇间终于稍稍退开，我的喉咙莫名发干，颓然地往下咽了咽。而很快又被叼住嘴唇吻上来。这一次有如疾风骤雨，铺天盖地。

&esp;&esp;两条腿被捞起，挂在顾衍之的腰际。意识迷蒙中察觉到他手指的细腻触感越过腿窝，绵延到两腿中间那里。这样的姿势有一点凉意，我往后缩了一下，他的手指已经提前一步触碰到那片蛛丝网一样敏感的皮肤，这种感觉极端不熟悉，立刻下意识合拢双腿。

&esp;&esp;我听到他的呼吸。依然沉稳，却隐隐仿佛带上几分克制的意味。我觉得身体在迅速发热，不受控制。突然下巴被咬了一口，他轻声唤我的名字：“绾绾。”

&esp;&esp;“…什么？”

&esp;&esp;他低头看看我，眼眸中温润而深邃，腔调徐徐低缓：“今天提前行周公之礼，好不好？”

&esp;&esp;我在十秒钟后反应出来他的意思。脸刷地一直红透到耳根。

&esp;&esp;“你说，你是说，夫妻那个…你要…我…”我不能直视他的眼睛，看着他线条行云流水一般的下颌，语无伦次说，“我那个你…”

&esp;&esp;他的一只手抚摸到我腰际的一点皮肤，在那里轻拢慢捻，我觉得浑身一阵战栗，听到他的声音慢条斯理：“嗯？我怎么你？”

&esp;&esp;“…”

&esp;&esp;我已经不再是十一岁那时漫山疯跑的年纪。我已经十八岁，读过一些书，听过一些事，虽大多浅尝辄止，却也已经知晓成年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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