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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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第3页）

&esp;&esp;那是虹翘第一次和胡悦说话，胡悦依然在笑着，他把手指低着自己的唇边说：“嘘，姑娘莫要说话，我在听柳音。”

&esp;&esp;虹翘抬头看了看湖畔的柳树，她有些发愣地看着眼前这个外貌俊秀，但是好像脑袋有些问题的书生。虹翘就这样呆呆地站在这个人的边上，听着根本听不到的柳音。许久之后胡悦这才拍了拍肩膀，转身看着在就站得两腿发麻的虹翘说：“啊呀呀，唐突佳人，唐突佳人！罪过罪过。我一时听得入迷了，竟然忘了小姐也在，实是万罪。小生姓胡，单名悦，字慕之，这厢有礼了。”说完深深作揖而拜。

&esp;&esp;虹翘见他有趣，也笑着说：“不打紧，反正我也正好赏湖。全当是有缘作伴了，奴家名唤虹翘，乃是船舫的秋娘（唐代一来歌妓的别称），公子还礼了。”

&esp;&esp;柳叶飞絮，虹翘豆蔻年华，二人相逢之时。乃是一曲不存在的琴音而相逢。

&esp;&esp;虹翘低首淡淡道：“直到现在我依然不知道他说的柳音到底是什么样的琴音啊……”

&esp;&esp;小英见虹翘又在自言自语，摇头道：“对了，说道琴，姑娘你可知最近有个卖琴的货郎被船舫的姐妹传得可是热闹。”

&esp;&esp;虹翘收到胡悦的影响，对那些古怪离奇之事也甚是兴趣。她放下琵琶，拿起折扇说：“哦？怎个说法？”

&esp;&esp;小英指着脸画了一个圈儿，说：“俏啊！如果说胡悦公子长的俊秀不为过。但毕竟是个男子，但是这货郎的脸可是比女子都还要艳丽呢，甚至如果不是他说话都分不出他到底是男子还是女子。有人猜测他是女扮男装，我没有见过，所以也不知是真是假。”

&esp;&esp;虹翘见小英特地拿他和胡悦比较，略有不悦冷笑道：“男子女相罢了，不足为奇。以色侍人，色衰而爱迟，男女皆此番道理。”

&esp;&esp;小英猜到自己小姐必定会为了胡悦说话，连忙接下去说：“那姑娘为何不借着换琴弦的机会，唤那货郎来船上，咱们看看到底是生得个怎么摸样？”

&esp;&esp;虹翘白了她一样，笑道：“只是你想要看看罢了，也罢，我正好想要换弦，你让他来，我倒要看看到底生得是什么样子。让你们一个一个都这般着魔。”

&esp;&esp;小英笑着放下香炉，欠了欠身便往外走去。虹翘摇着扇子喝了一盏薄茶的功夫，就听到船舫外传来了小英的声音。果不其然小英把一个年轻男子引入了船舫。

&esp;&esp;小英对那男子道：“这便是金水河畔艳名远播的花魁娘子虹翘姑娘。姑娘今日想要换一下琴弦，特请你来算是给你做个利市。”

&esp;&esp;那人连忙摆手作揖，他刚开口道：“虹翘姑娘，这厢有礼了。”

&esp;&esp;虹翘就站了起来，她说：“你……”

&esp;&esp;小英也有些吓到，她凑近小姐说：“这声音怎么和胡公子一模一样呀。”

&esp;&esp;再见那人缓缓抬起头来，脸略微有些消瘦，但却白洁如玉，一双眉眼清丽无双，单单看那五官犹如西施再世，飞燕还魂。却冷艳非凡，似空谷幽兰。只是这等容貌却生在了一个男人的身上。

&esp;&esp;货郎看着虹翘，眉目之间似是流光暗转，眉目之间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妖冶之感，他开口道：“小姐过去见过在下？”

&esp;&esp;虹翘合起扇子，微微侧身颔首道：“不，并不相识，只是单听阁下之音，与我一位好友十分相似呢。”

&esp;&esp;货郎哦了一声，说：“那也是巧得很呢，小姐要换琴弦，不知是什么琴弦？”

&esp;&esp;小英递过虹翘的琵琶说：“麻烦你换一下这把琵琶的琴弦，可要换好的，小姐可是个行家。”

&esp;&esp;货郎郑重地接过琵琶，叹道：“好琴，果真是一把好琴。且让我看看这把琴吧。”

&esp;&esp;虹翘微微点头道：“过奖了。”

&esp;&esp;小英悄悄说：“声音居然如此相似，但是相貌却又不一样，如果让胡公子来此见他，不知会是如何情景。”

&esp;&esp;虹翘心中也有了一丝玩闹之意，主仆二人互看一眼，小英连忙道：“货郎你先在此看琴。小姐我这就去给你取上次的那匹红帛。”

&esp;&esp;虹翘眼中含笑，点了点头，小英一阵风似地溜了出去。船舫内只剩下认真看琴的货郎和好奇万分的虹翘。

&esp;&esp;虹翘开口道：“阁下姓什么，唤什么名？哪儿人士？”

&esp;&esp;货郎放下琵琶，恭敬地抱拳道：“在下姓柳，单名一个因。乃是长安人士。”

&esp;&esp;虹翘喃喃道：“柳因，柳音……居然那么巧合”

&esp;&esp;柳因愣了一下，他笑着说：“小姐说的巧合指得是什么？”

&esp;&esp;虹翘端起茶盏，笑里透着狡黠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件往事，不足道也。”

&esp;&esp;虹翘一边喝茶，一边想：“公子你可要快点来呀，我可要看看你看到此人的表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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