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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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第1页）

&esp;&esp;胡悦停住了灌酒的动作，他侧头看着楚珏，他说：“无所谓吧，都过了那么长时间了。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是那记忆应该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esp;&esp;楚珏看着胡悦的侧脸，他眯着眼说：“那贤弟怎么看待愚兄呢？”

&esp;&esp;胡悦没吭声，楚珏也没追问，两人并肩而行，夕阳西坠，一片余霞打在他们的身后。一片萧然落寞。楚珏自嘲地笑几声，打开腰间的酒壶也猛地挂了好几口酒，他放下酒壶地时候注意到胡悦已经伸手摇了摇自己的酒壶，楚珏微微一笑，重重地碰了一下，两人同时仰头而饮。

&esp;&esp;两人步行，即使脚程再快，到了李家庄也已是傍晚了，已经见不到太阳，只余下了最后的一抹霞色留于西边天际。风也开始起了，城外不似城内，这冷气一来就觉得四周仿佛清冷了许多。树木也变得有些隐晦，偶尔间听得到夜鸟的叫声，似乎太阳一下岗，这儿就换了个调子似地。远处灰灰蒙蒙地远山也显得非常的飘渺。

&esp;&esp;本是两人并肩，此时胡悦和楚珏都有了警觉，反而形成了楚珏在前，胡悦殿后的样子，这个李庄阒寂得几乎没有声音，连犬吠之音都没有。胡悦和楚珏对看一眼，这个小庄子炊烟都没有一丝飘出。整个村庄竟无半点灯火，好像整个村庄并没有人住。楚珏动了动嘴唇，示意要小心些。

&esp;&esp;此时不知何时从庄内走出来一个人，乃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妪，她手里拄着一根竹竿子。似乎腿脚也不方便，身上的棉衣都已经破了洞，棉花都露了出来，看上去非常的可怜。

&esp;&esp;她抬头看着两人，因为眼睛看不清，呆滞地眯着眼，看好一会儿。她才开口道：“两位从哪儿来啊？”

&esp;&esp;胡悦刚要开口，楚珏却抢先一步答道：“从京城来的。”

&esp;&esp;她耳朵不好，其实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楚，只是默默地点头随后转身往回走。胡悦发现她身上什么东西都是破旧的，但是手却生的极其好看，那双手雪白如玉，手指修长，这样的手生在一个老欧的身上总觉得十分突兀怪异。老者走路的时候似乎身上有什么玉佩之饰，敲出了清脆的声音。

&esp;&esp;楚珏和胡悦两人跟着老欧一起进了村子，村子前杵着一大块的碑文，只是已经看不清上面的字迹，一些古怪的石兽堆放在外面。此时那个老人已经走了较远，胡悦和楚珏站在了村庄入口，四周不知何时开始弥漫起青灰色的浓雾，这些破旧的农舍像是虚影一样飘忽，好似这个村庄并不真实。

&esp;&esp;楚珏略微皱眉说：“你确定是这里吗？”

&esp;&esp;胡悦也是暗自叫苦，这儿根本没办法落脚，除了一个看似已经聋了的老妪之外，他们就再也没有看到偶魇（三）

&esp;&esp;胡悦摸了摸鼻子，嘿嘿两声，但是因为那么一来，连原本的老妪也已经不见了。整个村庄门扉紧闭，毫无灯火，两头儿都跟丢了，两人站在村庄的主干道上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esp;&esp;楚珏乃是世家子弟，虽然不似那些官宦人家，但是毕竟也爱好清洁干净。荒郊野外的破庙也就算了，但是如果真的让他以天为庐，以地为被，大寒夜的晚上在野外过一宿。那也真的是太强人所难。胡悦一脸讨好地拉着楚珏往村庄内走，但是几乎所有的房屋都是房门紧闭，胡悦试着敲了几个门，但是却无人应声，而那个老妪则再也没出现过。整个村庄像是死了一般安静。

&esp;&esp;胡悦强调道：“这儿没有人住？但是左一棋却说他的人飞鸽传书说明这里是有人家的。”

&esp;&esp;一直被他拖着走的楚珏此时敲了敲胡悦的手臂，他说：“你看这屋子是不是没上锁。”

&esp;&esp;楚珏指着一户矮屋，胡悦皱着眉说：“没有上锁，但是这间屋子感觉让人真不舒服。”

&esp;&esp;楚珏明白胡悦的意思，这间屋子何止没上锁，它根本没有窗户和房门，只有两个窟窿似地洞。而且非常的宽，像是好几个房子连在一起似地。

&esp;&esp;楚珏叹气道：“贤弟难道想要在这寒冬腊月之下，在野外住一宿？我看着天很快就要下雪了。你考虑清楚了？”

&esp;&esp;胡悦唉声叹气说：“走吧，的确也没其他的选择了。”

&esp;&esp;房屋是有泥瓦堆砌而成，看似不高，几乎就像是一个洞一样。两人皆需猫着腰才能钻进去，但是进入之后便发现此处的空间非常大，说话都有回音。

&esp;&esp;楚珏掏出一张纸，甩了甩纸便烧了起来，火光映照他的脸，显得冷峻异常，眼中透着一丝往日深藏的锋利，他淡淡道：“这里……应该没有人。”

&esp;&esp;四周除了一些简单的家具器皿之外，一概没有任何的东西。胡悦此时也拿着一个火折子，他四周查看说：“这里过去应该有人居住，但是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进来了，这应该是一个家庭。有……一个女儿，但是这个女儿是一个残疾人。”

&esp;&esp;他回头看了一眼楚珏，楚珏没有像他一样四周查看，他迅速在四周点燃火纸。他伸手对胡悦说：“过来。”

&esp;&esp;胡悦拉住了楚珏的手说：“这里应该是安全的吧。”

&esp;&esp;楚珏用力一拽，直接把胡悦拽到自己的身边，他没有搭话，只是说：“今夜如果无事那便代表安全。”

&esp;&esp;胡悦盘腿而坐，他抬头看着楚珏，苦笑说：“如果无事，要我们两来有何用呢？”

&esp;&esp;楚珏挑着眉毛，他说：“所以？”

&esp;&esp;胡悦又站了起来，说：“楚兄把四周的护符收了吧。有什么能吓得到我的呢”

&esp;&esp;楚珏跟着站了起来，叹了一口气，此时手里已经握着一杆通体碧绿的玉尺，他单手一挥，四周的火焰消失，火焰熄灭的那一瞬间，两人法相整个屋子内站了许多的人，这些人脸色惨白，清一色都是女子，她们没有眼珠，只有灰白色的眼白，她们都保持这张着嘴，吐着舌头的姿势朝着两人把他们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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