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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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第2页）

&esp;&esp;臻首望着玉忘言，浑浊的眸底痴傻而惊慌，像是受惊的小鹿，萧瑟瑟刚要开口，突然听见不远处一阵喧哗。

&esp;&esp;“小兔崽子，大早晨起来了就要逃学！你想逃到哪里去？”

&esp;&esp;萧瑟瑟转脸望去，见是一户农家的男孩在飞奔过来，他身后大约是他娘来捉他，见他跑得太快，索性弯腰拾起一捧雪，捏了个雪球砸过来。

&esp;&esp;“小兔崽子，我让你跑！”

&esp;&esp;这雪球砸得甚是快，方向却偏到了玉忘言这边。萧瑟瑟想也没想，忙挡在玉忘言面前。那雪球直接砸在萧瑟瑟脸上，随着她一声叫唤，碎雪溅落。

&esp;&esp;“萧四小姐！”

&esp;&esp;朝后栽倒的身子，被玉忘言扶住，因雪球的力量太大，玉忘言没有强行遏止萧瑟瑟，而是抱着她顺势跌坐在雪地上。

&esp;&esp;萧瑟瑟飞快的抹掉脸上的雪，疼痛让她直皱眉头。那边的农妇见状连忙赔罪，又匆匆追着她儿子去了。

&esp;&esp;“瑾王，你……你没摔疼吧。”萧瑟瑟小声问。

&esp;&esp;玉忘言未答，从衣里拿出张方帕，小心给萧瑟瑟擦了擦脸。白嫩如鹅脂的肌肤上印着一团红肿，显然被那雪球击得甚重。见萧瑟瑟吃痛了还关心他，玉忘言心头愧疚，或许刚刚他不该怀疑她。

&esp;&esp;“你独自来到锦瑟的墓前，是瞒着你爹？”玉忘言问。

&esp;&esp;萧瑟瑟说：“我爹不让我乱跑，可是我想见锦瑟姐姐，我已经很多天没见到她了。”

&esp;&esp;玉忘言心中一震，难道她连“死”是什么都不知道？

&esp;&esp;萧瑟瑟喃喃：“上次锦瑟姐姐躺在黑色的木箱子里，被埋在土中。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可以再出来，我还想让她带我去买又红又大的糖葫芦……”

&esp;&esp;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萧瑟瑟眼眶发红，喉间已经哽咽。

&esp;&esp;玉忘言亦没有说话，望一眼冰冷的墓碑，扶萧瑟瑟起来。

&esp;&esp;他大概错怪她了。就像山宗说的，她就是个痴傻的女子而已，她为他挡了雪球，他怎好再疑她？

&esp;&esp;“萧四小姐，本王送你回府吧。”

&esp;&esp;“好。”萧瑟瑟低下头，用奋力的眨眼掩盖泪水。

&esp;&esp;最后望一眼自己的坟茔，墓碑上刻着的前世之名，在纷飞的雪花中渐渐模糊……

&esp;&esp;卯时初，萧瑟瑟在玉忘言的护送下回到萧府。

&esp;&esp;她目送着玉忘言消失在街道彼端，随后回到秋瑟院，继续绣着锦瑟图。

&esp;&esp;为了在明日出嫁前完成锦瑟图，这晚，萧瑟瑟彻夜未眠，终于在第二日的晨光熹微时，完成了最后一针。

&esp;&esp;洗了把脸，小心的装好绣品，萧瑟瑟唤了绿意来检查随嫁的东西。薛氏很快也带了人来，给萧瑟瑟梳妆打扮。

&esp;&esp;今日萧府的红梅开得最盛，艳红的像是新娘的盖头。

&esp;&esp;萧瑟瑟不知道自己是在怎样的目光下被背出萧府，只知道背着她的是弟弟致远。致远的身子还不宽阔，却牢牢的背起姐姐，踩过片片红梅花瓣，走出萧府。

&esp;&esp;萧瑟瑟被送上了轿子。

&esp;&esp;绿意扶轿，似在低低的哭泣。她在萧府好多年了，纵有多少不快，这也是她的家。

&esp;&esp;送亲的队伍起轿，敲锣打鼓的离去。

&esp;&esp;轿子里，萧瑟瑟手捧漆器宝盒，里面是绣好的锦瑟图。

&esp;&esp;一宿没合眼，她太累了，靠着椅背睡去。

&esp;&esp;从萧府去往瑾王府，要跨过三条街，其间会路过横穿顺京的白纸河。

&esp;&esp;路过白纸河的时候，萧瑟瑟被绿意的惊叫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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