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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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节（第1页）

&esp;&esp;白欣欣说：“如果必须死，还不如……”

&esp;&esp;我看了看他。

&esp;&esp;他有些胆怯地避开了我的眼睛。

&esp;&esp;我说：“还不如什么？说下去。”

&esp;&esp;他低着头，半天才说：“反正都得死，还不如有人做出点牺牲……”

&esp;&esp;我说：“你是说转化？”

&esp;&esp;白欣欣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啊。”

&esp;&esp;我说：“你希望谁做出牺牲？”

&esp;&esp;白欣欣看了看浆汁儿和孟小帅，又把头低了下去。

&esp;&esp;孟小帅说：“白欣欣，你是个禽兽。”

&esp;&esp;白欣欣说：“我只是提个建议，我又没说我要喝你的血。”

&esp;&esp;孟小帅说：“就算你让我喝你的血，你以为我会喝吗？爷嫌你脏！”

&esp;&esp;我说：“大家都很虚弱，不要争吵了。我们为了活命一直在抗争，现在就算死了，也不是懦夫，我们对得起我们的这条命。”

&esp;&esp;停了停，我又说：“况且，小5和碧碧并没有放弃我们，他们一定会再次进入罗布泊。从明天起，我们只做一件事——轮流用手机搜索他们。只要看到碧碧，对上话，回也到了极限。不过，他硬撑着。

&esp;&esp;我自己也快不行了，四肢乏力，走路摇晃，头昏眼花耳鸣。

&esp;&esp;傍晚的时候，我和浆汁儿待在帐篷里，她躺着，我坐着。

&esp;&esp;我摸了摸她的脑袋，问：“你是不是病了？”

&esp;&esp;她声音黯哑地说：“就是虚。”

&esp;&esp;我递给她一瓶水，说：“喝下去。”

&esp;&esp;她摇了摇头，说：“喝不下了。”

&esp;&esp;我的心里涌上了一阵悲凉。

&esp;&esp;浆汁儿说：“周德东，你说我们是不是走到头了？”

&esp;&esp;我说：“只要你还能这么问，就说明我们没有走到头。”

&esp;&esp;她说：“你别装了，我看得出来，你也挺不住了。”

&esp;&esp;我说：“我没问题，你也没问题，相信我。就算没有了体力，我们还有精神。你知道精神的力量有多伟大吗？我给你讲两个例子——有个心理学家，他用一个死囚做了个测试，他把死囚绑在案板上，蒙上双眼，一只手伸到隔壁去，告诉他，要给他放血，直到他死亡。然后，心理学家在死囚的手臂上用刀尖点了一下，接着隔壁就传来了滴水的声音，很快，这个死囚就休克了，又过了一些时候，他渐渐停止了心跳。亡者归来

&esp;&esp;我愣愣地看着已经死去的衣舞，半天才说：“你怎么来了？”

&esp;&esp;她说：“应该由我问，你怎么来了？”

&esp;&esp;我说：“我一直在这里啊。”

&esp;&esp;她说：“我也一直在这里啊。”

&esp;&esp;接下来，我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esp;&esp;她在我旁边坐了下来，说：“你看这空天旷地，也没什么娱乐，我们干点什么呢？我给你唱歌吧！”

&esp;&esp;我很高兴地点了点头。

&esp;&esp;她就轻轻唱起来：“我把心给你了，你把它扔掉了。我的心空了，不再知道疼了。不会再安一颗了，其它都是石头了。只剩下躯壳了，没什么意思了，我选择离开了。你把你藏起来了，我找不到了。月亮帮忙了，把你的脸照亮了。你安详地睡着了，跟我在梦里相遇了。我破涕为笑了，你不会再醒来了，永远在一起了——徘徊庭树下，自挂东南枝。奄奄黄昏后，魂去尸长留！……”

&esp;&esp;第一次听她给我唱这首歌的时候，我很害怕，而这次我却感觉很美妙，如同天籁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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