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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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节（第1页）

&esp;&esp;这是我“二进宫”。

&esp;&esp;我在西安工作的时候，为了一个女孩，曾经跟人打架，我去找那个人的时候，中了埋伏，被七八个城中村的村民团团围住，我没把对方打怎么样，自己却落个伤痕累累。警察把我带走，要拘留15天。当时，我被烤在水泥地的一个铁环上，蹲着，旁边还有两个偷自行车的毛贼，一个打架的小贩。通过单位周旋，当天晚上派出所把我放了，不过我不能离开西安，每天必须去派出所报到……

&esp;&esp;那只是打架，现在却是命案。

&esp;&esp;我在滞留室里熬过了一个不眠之夜，那个湖根本不存在

&esp;&esp;我坐着警车来到吴城郊区，有一架直升机已经等在那里了，螺旋桨“呼啦啦”转动着。它的颜色一半白色一半橙色，很难看。

&esp;&esp;高个警察和一个军官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带着我登上了直升机。

&esp;&esp;我恐高。不过此时我是犯罪嫌疑人，没权利娇气。

&esp;&esp;驾驶飞机的是两个军人，看肩章，驾驶员是个上尉，副驾驶员是个少校。

&esp;&esp;高个警察和矮个警察都坐在我的左侧，我靠着舷窗。直升机很小，舷窗却很大，方形的。

&esp;&esp;高个警察对我说：“老实告诉你吧，我们不太相信能找到尸体。我们跟部队借飞机的时候，说的是进入罗布泊营救你们那10个队友。”

&esp;&esp;我说：“他们一直在朝着库鲁克塔格山走。”

&esp;&esp;高个警察说：“我们正在绕到北端，然后从北朝南搜索。”

&esp;&esp;直升机的飞行高度不到100米，地面看得一清二楚，真的就像俯瞰一具无比巨大的尸体，肌肉已经腐烂，坑坑洼洼……

&esp;&esp;我看到了大片的沙漠，沙子呈现着规则的波浪形状，就像湖水的涟漪。

&esp;&esp;我看到了一两间矮趴趴的干打垒，两处地窝子，和沙漠一个颜色，不注意都发现不了。

&esp;&esp;我看到了大片的盐壳地带，高低起伏，就像突然凝固的灰褐色海洋。

&esp;&esp;我看到了雅丹地貌，从高空俯瞰，就像无数的岛屿。

&esp;&esp;我很惊诧，一直没看到布布他们的车！

&esp;&esp;几个钟头之后，地面上出现了一些零碎的东西，我对高个警察说：“你能问一下吗？这是什么地方？”

&esp;&esp;高个警察站起来，钻到驾驶员旁边，大声问道：“我们现在在什么位置上？”

&esp;&esp;驾驶员大声回道：“我们接近湖心了！”

&esp;&esp;地面上应该是余纯顺的墓地。

&esp;&esp;我说：“再朝南走，很快就能看到那个湖了！”

&esp;&esp;高个警察坐在我旁边，跟我一起朝下看。

&esp;&esp;直升机一直朝南飞，过了一个钟头，除了盐壳就是沙漠，根本不见那片绿洲。

&esp;&esp;驾驶员回头喊道：“再飞就到罗布泊南岸了！”

&esp;&esp;高个警察看了看我。

&esp;&esp;我说：“可能我记错方向了……”

&esp;&esp;高个警察说：“就算那个湖真的存在，你没有坐标，我们也找不到。”

&esp;&esp;我说：“它离余纯顺墓地很近，我们能不能以余纯顺墓地为中心绕上一圈？那个湖很大，四周有植物，就算误差几公里，我们也能看到它。”

&esp;&esp;高个警察说：“你以为我们是来兜风的？”

&esp;&esp;我说：“那里不但埋着鲁三国，还埋着老丁，还埋着马然而，还埋着浆汁儿，还埋着……”我想说“另一个我”，又咽回去了。

&esp;&esp;高个警察又钻到驾驶员背后，大声说出了这个请求。

&esp;&esp;驾驶员回头问：“那个湖离余纯顺墓地大概有多远？”

&esp;&esp;我说：“80公里吧……”

&esp;&esp;驾驶员马上精确地算出了里程：“那我们需要飞行502公里！”

&esp;&esp;高个警察问：“多长时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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