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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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第2页）

&esp;&esp;我装作看不见。

&esp;&esp;我走到李兆面前，问他：“你能开车吗？”

&esp;&esp;李兆自信地说：“什么话！11年驾龄啦。”

&esp;&esp;我说：“那你说说驾驶步骤？”

&esp;&esp;李兆说：“首先，我上车打开电源，点亮仪表灯和机翼灯，启动，滑行，到了我的跑道，对准中线，加速，起飞！”

&esp;&esp;浆汁儿在旁边说：“我来开他的车。”

&esp;&esp;我摇摇头，说：“不要了。”

&esp;&esp;浆汁儿说：“不要了？”

&esp;&esp;我对魏早说：“你把李兆车上的油放出来，装进油桶里，带上。”

&esp;&esp;魏早说：“好嘞。”然后就去做了。

&esp;&esp;离开营地的时候，李兆看了看他的车，问：“我的飞机怎么办？”

&esp;&esp;我说：“有大雾，指挥中心不允许它起飞。”

&esp;&esp;李兆很在行地说：“噢，能见度肯定小于600米了。”

&esp;&esp;现在，我们剩下了四辆车。

&esp;&esp;我是这样分配的——我和浆汁儿、李兆第一辆车。李兆疯了，我把他带回来的，理应我来照顾他。

&esp;&esp;白欣欣、徐尔戈、号外、四眼第二辆车。房车很重要，拉着几乎全部给养，它必须在中间，徐尔戈和号外其实是押车。万一遭抢，说不定四眼也是一股力量。

&esp;&esp;孟小帅和张回第三辆车。张回可以保护孟小帅。

&esp;&esp;魏早、帕万和郑太原第四辆车。魏早的警惕性比较高，他盯着郑太原，如果有问题，帕万会帮助他。而且魏早会修车，他最适合走在最后了。

&esp;&esp;我们离开那片芦苇死根，很快又进入了盐壳地带，窗外一片灰茫茫，起伏很大，就像愤怒的浪涛，死了很多很多年，依然保持着要吞没一切的姿势。这种地形无边无际，令人的心情极度烦躁。

&esp;&esp;我和浆汁儿坐在前座上，李兆一个人坐在后座上。

&esp;&esp;车速每小时不到10公里，颠得厉害。

&esp;&esp;我有点担心起来，千万不要爆胎了。

&esp;&esp;实际上，我们沿着布布插在地上的小红旗，走出七八公里的样子，就看到了布布。她的车停在一个高点的地方，正举着望远镜四下眺望。

&esp;&esp;那姿势让人有点心酸。

&esp;&esp;车队开到她跟前，我对她讲了衣舞的事儿，她的眼圈一下就湿了：“留下了？”

&esp;&esp;我说：“留下了。”

&esp;&esp;再次出发的时候，我让张回和郑太原坐在了布布的车上。

&esp;&esp;现在，我尚不能确定郑太原到底是不是科考队员。布布要跟他咨询她老公的事儿，那是她全部的精神支柱，并且需要郑太原帮着回忆他们一起走过的地形。我不能让她单独跟郑太原在一起，于是配了个张回。

&esp;&esp;车队继续漫无目的地朝前行驶。

&esp;&esp;我的车上有个疯子，气氛很古怪。走着走着，浆汁儿忍不住了，她回头看了看李兆，毫不忌讳地问我：“你说他真的疯了吗？”

&esp;&esp;我点点头。

&esp;&esp;李兆探着脑袋问：“说我吗？我当然疯了！”

&esp;&esp;浆汁儿就不说话了。

&esp;&esp;我说：“盯着导航仪。”

&esp;&esp;她说：“黑屏。”

&esp;&esp;我说：“定位器呢？”

&esp;&esp;她说：“指示灯也是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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