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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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节（第1页）

&esp;&esp;睡觉之前，我和浆汁儿在帐篷里坐着说话。

&esp;&esp;那个黑匣子放在我的枕头旁。它只说了一句人话——捎话儿，然后就死了，一直没有再响。

&esp;&esp;浆汁儿在黑暗中说：“我给你唱首歌吧。”

&esp;&esp;我说：“好。朱哲琴的？”

&esp;&esp;她摇了摇头，然后就唱起来：“我把心给你了，你把它扔掉了。我的心空了，不再知道疼了。不会再安一颗了，其它都是石头了。只剩下躯壳了，没什么意思了，我选择离开了。你把你藏起来了，我找不到了。月亮帮忙了，把你的脸照亮了。你安详地睡着了，跟我在梦里相遇了。我破涕为笑了，你不会再醒来了，永远在一起了——徘徊庭树下，自挂东南枝。奄奄黄昏后，魂去尸长留……”

&esp;&esp;她唱完之后，我很惊讶地说：“衣舞给我唱过这首歌。”

&esp;&esp;她说：“嗯，我跟她学的。”

&esp;&esp;我说：“你再不要唱了。”

&esp;&esp;她说：“为什么？”

&esp;&esp;我说：“我感觉这首歌不吉利，它更像一首……自杀的歌。”

&esp;&esp;她没有接话儿。

&esp;&esp;过了会儿，我说：“要是我们真的回到了前世，你还能见到吴珉。当然了，他在那个世界里是个土匪。”

&esp;&esp;浆汁儿说：“他身边有木木。”

&esp;&esp;我说：“是啊，另一个你。”

&esp;&esp;浆汁儿说：“你上辈子跟谁是一对呢？”

&esp;&esp;我说：“肯定是个鳏夫，跟这辈子一样。”

&esp;&esp;浆汁儿说：“不，你肯定妻妾成群。”

&esp;&esp;我说：“那倒希望是……”

&esp;&esp;浆汁儿说：“我们回去之后，我给你当合法的小三儿吧？”

&esp;&esp;我说：“不许胡说。”

&esp;&esp;浆汁儿说：“我觉得很好啊，你既可以歌颂爱情，又可以歌颂自由。”

&esp;&esp;我把她轻轻搂在了怀里，半晌才说：“浆汁儿，我有个预感，其实……”

&esp;&esp;浆汁儿推开我，在黑暗中看着我。

&esp;&esp;我说：“章回和白欣欣根本没有变成鹦鹉和瓢虫，孟小帅和吴珉也没有回到什么前世，他们只是被某种力量带入了死亡状态，那些经历只是他们的一种幻梦。”

&esp;&esp;浆汁儿说：“就是说，我们很可能回不到100年前？”

&esp;&esp;我说：“现在，前途就像一片大雾，我看不清，走一步算一步吧。”

&esp;&esp;这天夜里，我睡得很沉。

&esp;&esp;后半夜的时候，是浆汁儿把我推醒了。

&esp;&esp;她说：“外面好像有人打起来了！”

&esp;&esp;我“扑棱”一下就坐了起来。

&esp;&esp;我冲出去之后，就看见了章回和白欣欣。

&esp;&esp;很显然，章回把白欣欣给打了。

&esp;&esp;我说：“章回，你梦游呢？深更半夜，你俩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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