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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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天转身走到他们身边，凝视黑泽宇片刻，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精雕小盒，从里面取出一枚晶体通透的丹丸放入黑泽宇口中，接着安抚的拍了拍凌珞希的肩膀。

“放心，他不会有事。”

凌珞希倏地抬起头，直直的看着他，冰凉的手紧握住他温柔的大手。

“他真的没事？”

慕天颔首：“虽然受伤比较严重，但却无性命之忧。”

凌珞希凝视他许久，似乎在判定他所说话的可信度，片刻，她掩面轻泣，麻木的心突然有了感觉。

“谢谢……，慕天，谢谢你……谢谢……”慕天没有说话，只是轻笑着拍着她的肩膀，眼中涌动着一抹释然。

紫瑶偎到他身边，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袖，“夜华他……，哥哥帮我。”慕天扶着她直起身来，淡然的看着夜华，后者也是一脸无谓的看着他，对视片刻，夜华款步走到山洞中的石凳旁坐下，托着下巴看着他们，状似聊赖。

慕天往前走了一步：“我要带他们走。”夜华挑挑眉：“他们？你说的他们是谁？”对于他的明知故问，慕天没有任何不耐，笑容依然如春风般和煦：“豹王，凌珞希和……紫瑶。”“这么多人啊！”夜华一副惊诧不已的样子，接着涌上一抹疑惑，“这么多人，你一次带的走吗？”“不劳魔尊关心，我自有办法。”夜华微眯狭长的媚眼，撩起身后的一缕发丝，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夜华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我魔界虽然戒备颇有疏漏，连慕天仙人大驾光临都为察觉，可是如果慕天仙人想将他们三人完整的带出魔界……呵呵，本尊就直言了，这应该也是不可能的吧。”慕天双手施礼，对于慕天话中的嘲讽只是一笑置之：”我的本事对魔界来说不值得一提，还请魔尊放我四人离开。”“放？”夜华声音中多了丝玩味，”好啊，本尊答应你放人，不过不是四个人，而是三个。”他伸出三根手指在慕天面前晃了晃。

“也可能是两个人，”他接着说道，“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带走你的妹妹，把豹王他们留下，另外一个就是带走豹王他们，留下紫瑶。”说着，他不由的朝凌珞希看去，后者也恰逢在此时抬起头，对上她毫不掩饰恨意的眼神，他心中一惊，连忙移开了视线，一种异样的感觉蔓延全身。

慕天的淡然此时终于出现一丝裂痕，轻皱双眉：“魔尊的选择似乎苛刻了一些。”夜华轻笑：”我就是我给的条件，你将他们三人平安带出魔界根本就不可能，所以，你只有两个选择，选紫瑶还是另外两个？”慕天无言，静默的看着他。

紫瑶抓着他衣袖的手更紧了：“哥哥带我走，我没有办法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他说可以我们可以三个人一起离开，带我和宇一起走。”低头看着眼前蒙着白布的妹妹，慕天的表情愈发的沉重。

夜华眼中滑过一道狠厉，可是笑容却依然无害：“只有我刚才说的两个选择，没有第三个，慕天仙人选吧。”慕天敛下眼帘沉思片刻，看了紫瑶一眼，又看看了跪坐在地上，全部精力都在黑泽宇身上的凌珞希，犹豫着，仅凭他一人之力的话，将他们三人活着带出魔界很难，但是这个选择……

夜华嘲讽的勾起嘴角：“慕天仙人，很难选择吗？没想到，你也会犹豫啊，可是我记得两千年前的一场选择，你可是毫不犹豫的做了决定啊！”慕天倏地抬起头，震惊的看着他，神色是从未有过的慌乱……

正文慕天的选择

紫瑶顺着慕天的衣袖，向上摸索，接着挽住了他的胳膊。

“哥哥”

紧皱双眉，她靠在慕天身边，记忆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跳跃出来，可是却抓不住。

慕天直直的看着夜华，呼吸变得急促，胸膛也剧烈起伏着，本来白净的脸庞涨得如血通红。

看到他的反应，夜华脸上重新扬起笑容，只是笑意未达到眼中，他优雅的走到慕天身边，视线慢慢的在他脸上移动。

“看来对于两千年前的那场选择，慕天仙人并不是那么坦然啊！为什么你这么激动？因为愧疚吗？”

紧抿双唇，慕天敛下眼帘，遮住了眼中深深的痛楚。

“后悔了吗？”夜华又朝他凑近些许，凝视他片刻，双手倏地抓住了慕天的前襟，表情突然变得如地狱修罗般狰狞，“即使你后悔又如何，你无法使时光逆转，还是救不了她，是你亲手杀了她！”

他将慕天猛的一推，慕天踉跄几下，身子无力的靠在一根石柱上，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听到动静，凌珞希立刻抬头朝慕天看去，只见他俊颜的脸上挂满了痛楚，此时的他不是那个仙风道骨的慕天仙人，更像是一个承受痛楚的普通男人。

夜华大步的走到他面前，一手掐住他的脖颈，五指收力：“如今你又会选择谁？我想答案还是紫瑶吧，两千年前她对你那么重要，你依然放弃她，选择紫瑶，现在面对豹王两人，你的选择又怎么会改变？”

他越说越气，积攒了两千年的怒气似乎一时间全部迸发出来，手上的力道也没有任何的控制，而慕天似乎也不愿抵抗，任由他加诸在自己脖颈上的力道越来越大。

紫瑶侧耳倾听着，虽然听到夜华在愤怒的咆哮着什么，可是失去双目的她根本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站直身子，她朝慕天他们那边的方向走去。

“哥哥哥哥”

夜华回头恨恨的看着她，随手一扬，在她面前布下一层结界，挡住了她靠近的路。

看着慕天愈来愈苍白的脸色，凌珞希心中一惊，连忙放下黑泽宇，急匆匆的朝他们冲过去。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夜华抬手就想挥出一道气刃，可是当他看到来人是她的时候，动作僵在了半空中。

转眼间，凌珞希已经跑到他们面前，她用力的推开夜华，然后扶住慕天，担忧的看着他。

“慕天，你怎么样了？”

夜华阴郁的看着她，如果不是他故意让开的话，以她的力道又岂能推开他？看着自己的手，他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他不知道自己刚才那一刻为什么会停手，更不明白心中翻涌的那股燥意是怎么回事。

听到凌珞希关切的声音，慕天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她因为他焦急的双眸，心中抽的一痛，大手轻轻的抚上了她的容颜。

“珞希，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夜华双眉紧拧，一言不发的看着慕天。

凌珞希以为他已经做出了选择，笑着摇摇头：“没有关系，我明白的，紫瑶是你的妹妹，这份血浓于水的牵绊怎么可能放弃，只是……我想请你带走黑泽宇，他的伤必须得到尽快的治疗。”语毕，她转身走到夜华面前，淡淡一笑：“你想要的不就是我体内的云珠吗？我可以留下，可以乖乖的做你让我做的任何事，但是你必须让黑泽宇离开。”夜华深深的凝视着面前的娇颜，看着她的淡然中的自信，张扬的眉目，不由的抬起手轻抚她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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