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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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节（第1页）

&esp;&esp;在青年晦暗深沉的眼神中，她笑了笑，继续说：“你只愿用后半生来怀念我？真是好深情，也不是不行，上次你设想的那些就很不错……”

&esp;&esp;“多年以后我有了新的丈夫，还会来找你，就在这片暖泉中，继续方才那些事……石桌，茶室，甚至那道青帐，嗯？”

&esp;&esp;水浪骤然翻涌。

&esp;&esp;在天将明之际，层层叠叠的暖波之下，他们彼此撕咬，在对方身上留出更多痕迹，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谁更不甘心。

&esp;&esp;热度无尽，一层一层累积，迫切寻找出口宣泄。

&esp;&esp;在最极尽的时刻，已经分不清水波与身体的差别，颤栗是相同的颤栗，欢愉是共享的欢愉。

&esp;&esp;她用手指扣住他唇畔，喘息着命令：“不许再瞒着我。”

&esp;&esp;对方手臂几乎钳碎她的腰，他轻颤着吻上她脖颈：“好。”

&esp;&esp;“但若有万一，你那些话依然作数，我还是会走的。”

&esp;&esp;“好。”

&esp;&esp;脱力之后的短暂安宁，少女靠在他胸膛，轻声说：“你以后……也不必一个人了。”

&esp;&esp;这句话令海浪再起，翻滚涌动，很久之后才平息。

&esp;&esp;水岸界

&esp;&esp;海与岸。

&esp;&esp;一方渴望着岸边光景却只是静默，一方亦不曾涉足幽深广大的水面，它们各踞一端，在守望对峙中默然观察彼此。

&esp;&esp;如今终于彻夜交谈，用冲刷和侵袭的方式。它们早该如此。

&esp;&esp;海水上岸，一潮又一潮。

&esp;&esp;边界模糊，沙砾涨退，月色高悬着，终于在天明之际，一切尽散。

&esp;&esp;少女伏在她的海面，清晰地看见自己的倒影。

&esp;&esp;她闭上眼，说：“在玉蟾山……”

&esp;&esp;“嗯？”

&esp;&esp;“那是北洛侯世子去世的第三天。你从二殿下的房里出来，站在栏杆面前看山景，没有说话，还记得吗？”

&esp;&esp;“记得。”

&esp;&esp;“当时我就在想，这个人一定没有他看起来那么平静。”

&esp;&esp;回应这句话的，是一声低缓的叹息。

&esp;&esp;他们相拥在一起，直至天边迎来黎明。

&esp;&esp;当然，在那之前，泠琅已经趴在池岸边睡着了。

&esp;&esp;她不能不睡，从荒原密室中出来后，原本四个时辰的路途她硬生生两个时辰就回了西京。马背一路颠簸，她怀揣满腔愤怒，倒也没觉得屁股疼。

&esp;&esp;见到江琮后，便开始怒火中烧地打架，后来换了地方也换了种方式接着打，消耗的体力更过。现在火气消散，人也虚脱到底，被池中暖波熏泡着，很快便陷入沉眠。

&esp;&esp;再醒来时，几乎不知今夕何夕。

&esp;&esp;泠琅睁开眼，看着青帐中透出的光，身侧没有人。

&esp;&esp;她尝试活动四肢，幸好并没有什么酸软不适，肚子虽饿，但神清气爽。难道温泉泡上两三时辰，还有这种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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