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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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节（第1页）

&esp;&esp;江琮淡淡地说：“可我会替你想。”

&esp;&esp;泠琅不再说话，她原本还想打趣两句久病成良医之类的，却突然没了斗嘴的心情。

&esp;&esp;她恹恹地趴在桶边上，头发垂落到水中，只觉得身体像一块被揉散了的云，四肢软软地漂着，一点力气都不想有。

&esp;&esp;江琮不会放过她的变化，他又问了：“感觉如何？”

&esp;&esp;感觉如何，感觉如何，他一晚上都在问感觉如何，简直比那以替人搓澡为营生的伙计还来得殷勤。

&esp;&esp;泠琅并不介意这种殷勤：“感觉很舒服，夫君真厉害。”

&esp;&esp;她懒懒地补上一句：“都把我弄没力气了。”

&esp;&esp;江琮似乎笑了声：“一个月进行八次，便能有极大的改善，只不过出门在即，夫人得委屈一阵。”

&esp;&esp;“嗯，”泠琅说，“我还有一个小小的发现。”

&esp;&esp;江琮笑意不变：“哦？”

&esp;&esp;“怪不得夫君经脉异常，却也能催使刀剑，”泠琅仰头看他，湿漉漉的眼睫下全是狡黠的窃喜，“你刚刚用上了内力，是不是？”

&esp;&esp;“夫人甚聪颖。”

&esp;&esp;“我听说过一门极其邪诡的功法，嗯，我以为那是谣传，所以一直没想起来——它练成之后可将真气隐埋在腑脏血脉深处，表面上和常人无异，其实内力十分深厚。”

&esp;&esp;“夫人甚广博。”

&esp;&esp;“不过啊，这功法玄妙归玄妙，需要付出极大的牺牲，会让人体质异常多病，”少女眨眨眼，“夫君当初学了剑，中毒后又另改路数重新练起，这些年很辛苦罢？”

&esp;&esp;水汽氤氲了彼此视线，江琮静静地看着，只觉得她的眼睛乌黑湿润，像藏了雾气的小池。

&esp;&esp;而他是站在池畔流连忘返的旅人。

&esp;&esp;这种感觉很奇妙。

&esp;&esp;辛不辛苦的，他早就习惯，所以已经分辨不出到底是不是难以忍受。但她偏偏要问，问他是不是很辛苦，说他看起来不太好。

&esp;&esp;他当时怎么回答的，说的确不太好，的确有些累，这多么可笑。她一问，他便忍不住要讨她的怜惜。

&esp;&esp;江琮伸手，帮她拂去她鼻尖水珠，在对方不满的皱眉中，又摸了摸她发顶。

&esp;&esp;“是很辛苦。”他说。

&esp;&esp;樱桃酪

&esp;&esp;泠琅真的没什么力气了。

&esp;&esp;因为痛楚，她身体一直紧绷着，逐渐适应之后脱了力，更觉得浑身松软，一点劲儿都不想用。

&esp;&esp;后背的旧伤，她一直清楚但未曾去管，日积月累后免不了偶尔僵硬酸痛，也只想着随便撑过了事。

&esp;&esp;如今被从里到外清抚了一遍，那些凝滞堵塞几乎全数化解。她闭目运气，感到久违的轻盈畅快，好似卸下了陈年负担。

&esp;&esp;泠琅舒服地直叹气：“夫君，若你日后在青云会干不下去，到澡堂混口饭吃定也极好。”

&esp;&esp;江琮已经退到一边擦手：“我本事不高，只够伺候夫人一个。”

&esp;&esp;泠琅仰靠着拨弄水花：“我很穷，可没什么酬金付你。”

&esp;&esp;江琮微笑：“无妨，我吃茶便能过活。”

&esp;&esp;泠琅眯着眼笑，笑声也有气无力，在热水里泡太久，她几乎也想将自己融进水中，化作软瘫瘫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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