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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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第2页）

&esp;&esp;另一半浓红到黑，疯狂吞咬，抢占他的意识，他却依然不够清楚自己的身份，叫什么，有多少经历，只知道他在用尽所能排斥抗拒，想留下他赖以生存的这抹白。

&esp;&esp;就要失去了。

&esp;&esp;他怀里的人明明抱得这么紧，却像是在一点点对他抽离。

&esp;&esp;无形的记忆在错乱着交融，牵连每一根细枝末节的神经，随着药物流遍全身，他冷到发颤，头疼得痛苦不堪，但却极度清醒。

&esp;&esp;脑中满得胀裂，又好似空到虚无。

&esp;&esp;什么都是模糊燥乱，组成无数钢针刺着他，可唯独一件事那么清晰刻骨地扎在他每一寸意识里。

&esp;&esp;他的瑶瑶。

&esp;&esp;作为许诺，那些抑制不住的情感早已勃发，作为另一个正吞噬着他的人，有更狂热，更汹涌压抑的爱意在歇斯底里冲垮他的理智。

&esp;&esp;“我……在床上和门口都放了小灯，金色的，想给你看，我卖木雕赚了很多钱，卡就在你的枕头下面，老婆，我想给你买房子……”

&esp;&esp;诺诺漆黑的眼定定望着喻瑶，透明水迹从里面无意识一般滚落，流到她柔软的脸上，顺着下巴弄湿衣领。

&esp;&esp;“我还买不起太大的，可不可以先选一个小些的，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半张床就够了，我给瑶瑶买婚纱，买有钻石的戒指，等下次，下次我求婚的时候，瑶瑶能不能答应我……”

&esp;&esp;喻瑶的手压住他后脑，手指穿插进他短发中间，眼睫带泪，仰头吻他的唇。

&esp;&esp;太凉了，在战栗着。

&esp;&esp;喻瑶吮他，抵开他微合的齿关，尝到让她更加溃败的血腥味。

&esp;&esp;“为什么咬自己，”她迎来他变本加厉的掠夺，那些浅淡的锈气从他口中过度到她的舌尖，逐渐分辨不清是交融，还是自己也在纠缠里被他弄破，“别咬自己。”

&esp;&esp;咬我。

&esp;&esp;你可以咬我。

&esp;&esp;喻瑶的假扮纯情

&esp;&esp;喻瑶在教会诺诺说话写字的时候，根本想不到她最终亲手教给他的，是怎样探索和开拓她自己，从眉眼到脚踝，从紧张收拢，到完全没了把控的泛滥潮涌。

&esp;&esp;她没有全程看过诺诺做木雕，但在意识迷乱的时候，恍惚觉得自己竟像是一个操控着他的身体，带他启蒙的青涩老师。

&esp;&esp;牵引他的手，教他去认识这个世上最让他醉心痴迷的珍稀木料，一块……有生命有温度有回应的木料。

&esp;&esp;她年轻美貌的木雕师仿佛生来就拥有绝佳的天赋和水准，终于触摸到这块他千辛万苦才得来的昂贵木料时，颤抖掀掉了覆盖着它的那层阻碍，沿着它的起伏小心摩挲，很快就被日思夜想的宝物疯狂吸引着，加重力度，恣意寻找着他最需要的突破口。

&esp;&esp;木料珍藏多年，从未被雕琢过，如今落到了他的掌中。

&esp;&esp;他不需要任何多余的工具，他自身就是最温柔也最强硬的雕刻刀。

&esp;&esp;木料本以为自己可以占据上风，要引导这位木雕师如何动作。

&esp;&esp;但它并没有机会，刀刃已经轻缓又迫切地划过了木料上每一寸，他明明心急，初次尝试雕刻的刺激让透明汗水不停滚落，但偏偏不肯缺少任何步骤，将一块在他股掌之间的骄傲木料把弄到放软泛潮，不由自主听命于他。

&esp;&esp;喻瑶这才发觉自己作为老师，在这件事上能教给年轻木雕师的居然少到可怜，在木料真正属于他的那刻起，一切都被蒙上玫瑰色，呼啸着坍塌脱轨。

&esp;&esp;刀刃突破进木料最珍贵脆弱的核心。

&esp;&esp;木雕师的汗和泪把木料浸湿，将他一半灵魂这几个月来，另一半灵魂将近二十年梦寐以求的唯一珍宝据为己有。

&esp;&esp;将近凌晨三点时，喻瑶深陷在快要揉破的枕头里，眼帘到锁骨一片晕染开的浓重胭红，乌黑长发散落在雪色床榻上，犹如身在摇荡不停的船只中，随着愈发磨人的幅度双眼迷离。

&esp;&esp;房间里盘旋着燥人的烫，到处是细碎声音。

&esp;&esp;她力竭前，视线模糊地扫过了墙上的钟表，她真的已经疯了，二十四岁第一天，她要融化在这个人钢铸一样的双臂间。

&esp;&esp;可她那么喜欢。

&esp;&esp;喜欢得不能言说，即使早已疲倦嘶哑，但心脏被爱意和交融填满至极限的那种喜悦餍足，哪怕到了微微刺疼的程度，也还是心甘情愿地放任他索取更多。

&esp;&esp;喻瑶勉力抬起手，摸了摸他灼热的脸，指尖扫过他湿漉漉的睫毛，忍不住小声喊他：“诺诺。”

&esp;&esp;她快撑不住了。

&esp;&esp;随时要昏睡过去。

&esp;&esp;一句混着爱和欲的称呼，换来他重重呼吸，铺天盖地的亲吻，和更加收敛不住的为所欲为。

&esp;&esp;“瑶瑶，你喜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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