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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季若云不说话，男人笑了，然后离开。

季若云看着幽暗的火光，说实话，她真的没有把握能打过这个野兽，她摸了摸腰间的针，必要的时候，就只能用这个了。

不过若是耶律曼稚能及时告诉他们线索的话，季若云或许就不用这样。

等晚些时候，褚善又进来了。

他端着两碗面。

递给了季若云一碗，自己一碗，然后慢慢的吃了起来。

季若云看了看黑乎乎的面，吃了一口，不知道是什么做的，竟然又一股奇怪的味道，到那时她吃得出来，是没有毒的。

看来这些野兽还是挺光明正大的。

她屏气把面吃完了，因为她知道自己吃不饱就没办法打过他。

褚善见季若云吃完了面，不由笑了，“你还真的适合在我们这里生活，竟然能吃得惯这些东西。”

“折算什么，我们行军打仗的人，什么没吃过。”季若云理了一下自己的马尾说道。

褚善的眼中隐隐有几分光芒，“我当初还觉得为什么会有女人行军打仗，原来是这样啊，你们女子不比男子差，大周的女子都是这样的？”

他粗糙的手指摸着季若云的胳膊。

季若云一阵嫌恶，正想骂他是变态，就看到他所触摸的，是季若云衣服上的绸缎，“这衣服，像云朵一样。”他感叹道。

这话倒是让季若云愣住了。

“你们没有这样的衣服？”季若云问道。

褚善摇摇头，“没有，我们也没有你们所说的大米，白面，这里一年四季都是雪。”

“但是我听说你们不是能用打到的野兽去边疆集市上换取所需的东西吗？”季若云问道。

褚善收回自己的手，灰褐色的眼眸看向壁炉，“但是他们看不起我们，说我们是野兽，畜生，所以我们换回来的是糠皮还掺了香灰和泥土，你刚刚吃的面就是。”

季若云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自己刚刚吃的竟然是这些东西。

这么说来，那些人也太不像话了。

“所以我们就去抢，我十岁的时候，我父亲被砍了七刀，抢回了他们北夷人的一把米，那是我第一次吃到大米，真香，只是掺了父亲的血，他没吃到，就那么死了，他一辈子都没吃过大米。”

他说道自己父亲的时候，眼中隐隐有泪光。

季若云动了恻隐之心，他们这样的生活，不管是谁，都是会造反的。

“那你们攻打北夷是为什么？”季若云说道，“是为了抢夺更多的粮食。”

褚善看着季若云，“我的目光没有那么短浅，我要抢一片良田，你们有一句话叫做，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季若云看着他，没想到他懂得真多，难怪会成为头领。

“那你们没想过跟北夷人谈判吗？比如说，你们以租赁的方式租用他们的地，比如，这片地一年产粮十斤，给他们三斤，你们自己留七斤。”季若云说道。

褚善看着她，迷茫的眼中渐渐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还可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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