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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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第1页）

&esp;&esp;她希望能一直那样。

&esp;&esp;但是好像没有办法。

&esp;&esp;孟婴宁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又变成了这样，她跟陈妄两个人在一起就像诅咒一样，好像永远都没办法好的。

&esp;&esp;好半天，孟婴宁才垂下手，吸了吸鼻子，背对着他低着头：“陈妄，不是你不喜欢我这个世界上就没人喜欢我的。”

&esp;&esp;孟婴宁竭力保持声音平稳，“我也是，会有人喜欢我的，我不用变成谁喜欢的什么样，就算陆之州不喜欢我，也总有人是喜欢现在这个我的。”

&esp;&esp;“你不能因为你不喜欢我，”她有些忍不住了，带着哭腔说，“你不喜欢我，你就这么说。你不想看到我，不想让我找你，不喜欢我打听你的事情你可以直说，不用说这种混账话赶我。”

&esp;&esp;陈妄身体里有什么地方抽着疼了一下。

&esp;&esp;孟婴宁蹭了蹭眼睛，转身往门口走：“我回家了。”

&esp;&esp;陈妄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送你。”

&esp;&esp;“不用，”孟婴宁硬邦邦地说，她飞快地拿起椅子上的包，走到门口穿鞋，“不麻烦你了。”

&esp;&esp;陈妄没动，看着她踩上鞋子，逃似的开门出去。

&esp;&esp;一声轻响，防盗门被关上。

&esp;&esp;陈妄走到沙发旁，脱力一般仰面躺进去，手臂搭在眼睛上。

&esp;&esp;眼前漆黑，房子里一片空荡荡的寂静，女孩子哑着嗓子忍着哭声的话在耳边一遍遍回荡。

&esp;&esp;委屈的，哽咽的。

&esp;&esp;每句话都难过得让人咬着牙忍耐。

&esp;&esp;陈妄喉结滑动，搭在眼睛上的手手指蜷了蜷，声音低哑：“操。”

&esp;&esp;陈妄做了个梦。

&esp;&esp;大片大片红的血迹染透了粗糙的水泥地面，顺着墙面蔓延着流到脚边，男人低垂着头被钉在墙上，猩红的液体顺着他的指尖滴落。

&esp;&esp;滴答。

&esp;&esp;滴答。

&esp;&esp;男人抬起头来，看着他的方向，眼眶的地方是两个漆黑的洞：“陈妄。”

&esp;&esp;他似乎是在看着他，声音嘶哑得几乎分辨不出，像是被什么东西割开了：“你怎么还没死。”

&esp;&esp;“都是因为你，明明是你的错，”他轻声重复，“你应该死的，你有什么资格活着？你有什么资格过得好？”

&esp;&esp;陈妄浑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了。

&esp;&esp;男人忽然笑了：“我要走了。”

&esp;&esp;“阿妄，我不想死，我才……刚求了婚，我不想死。”

&esp;&esp;“我撑不下去了。”

&esp;&esp;男人闭上眼，泪水混着血从眼角滑落：“但你得活着。”

&esp;&esp;“我不怪你。”

&esp;&esp;……

&esp;&esp;陈妄睁开眼。

&esp;&esp;他还躺在沙发上，入目是灰白朦胧的天花板，厨房的灯还开着，暖黄的光在地板上给餐桌打出倾斜的影。

&esp;&esp;午夜寂静，客厅的窗没关，风带着凉意鼓起窗帘，窗外滴滴嗒嗒的水声响起。

&esp;&esp;陈妄撑着沙发坐起来，侧头看了一眼漆黑的窗外。

&esp;&esp;又下雨了。

&esp;&esp;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陈妄起身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了听啤酒出来，一手关上冰箱门，另一只手食指勾着拉环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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