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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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根烟吸完，嗡嗡作响的脑袋总算安静几分，尼古丁虽然有毒，但真是个好东西：&ldo;再给我一根。&rdo;陆励成又拿了根烟，对着自己的烟，帮我吸燃后，递给我：&ldo;我觉得我像是带坏好学生的坏学生。&rdo;我吸着烟说：&ldo;不，你是拯救我的天使。&rdo;他苦笑。他没有穿外套就下的车，寒风中站得久了，身子不自禁地也有些瑟缩。&ldo;走吧！&rdo;我咳嗽了几声，跳上车，他替我关上门后，将烟蒂弹出去，也上了车。车厢里漆黑，外面的车灯映得我们忽明忽暗，他看着车上的表说：&ldo;你现在应该不想回家了吧？&rdo;我不知道为什么，精神竟出奇的好，笑着说：&ldo;我们去跳舞，我知道一个地方，那里的dj打碟打得超好。&rdo;陆励成没回应我的提议，从车后座提出个塑料袋，扭亮车顶灯，窸窸窣窣了一会儿，把一把药递给我：&ldo;先吃药。&rdo;我接过药，拿过水，将药全部喝下：&ldo;你现在不像天使，像我老妈。&rdo;他关掉车顶灯，发动了车子。他将暖气调到最适合的温度，打开音响，轻柔的小提琴流淌出来，在如泣如诉的音乐声中，他专注地驾驭着牧马人，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一直奔向夜色的尽头。引擎声中，我觉得头越来越重，大着舌头问：&ldo;你给我吃的什么药？&rdo;&ldo;感冒药，宁神药。&rdo;&ldo;你……你什么时候拿的？&rdo;&ldo;离开医院的时候。&rdo;我的眼皮如有千斤重，怎么睁都睁不开：&ldo;陆……陆励成，你太……太可怕了！&rdo;说完这句话，我就沉入了睡乡。梦醒即便欢乐总是乍现就凋落，你曾给我的梦想，依然是最美的时光。我是被饭菜的香气给诱醒的。半梦半醒间，只觉得阵阵香气扑鼻，而我饿得百爪挠心，立即一个激灵坐起来，一边耸动着鼻子，一边犯晕，谁能告诉我这是哪里？拉开卧室的门，陆励成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挥铲舞刀，架势娴熟，看我披头散发地瞪着他发呆，他说：&ldo;你起来的正好，洗漱一下就可以吃饭了，卫生间的橱柜里有新的牙刷和毛巾。&rdo;我扶着墙根，摸进卫生间，满嘴泡沫的时候，终于想清楚自己为何在这里。擦干净脸走出去，一边理头发，一边问：&ldo;有废旧不用的筷子吗？&rdo;&ldo;干什么？&rdo;&ldo;有就给我一根，没有就拉倒！&rdo;陆励成扔给我一根新筷子：&ldo;就用这个吧！&rdo;我用筷子把长发绾了个发髻，固定好，打量了一下自己，终于不再落魄得像个女鬼。陆励成已经脱掉围裙，在布菜，看见我，笑起来：&ldo;很仙风道骨。&rdo;我想了想，可不是，身上是一件平常充当睡衣的肥大灰t恤，头上是一个道士髻。没等着他盛饭，先吃了一口酿茄子，嘴里不自禁地&ldo;唔&rdo;了一声，险些整个人都被香倒：&ldo;陆励成，你何止十八般武艺，你简直二十四项全能。&rdo;他把米饭递给我，假模假式地谦虚：&ldo;哪里，哪里！&rdo;我笑指着他的脑袋、他的眼睛，他的手：&ldo;这里，这里，这里……都很能干。&rdo;陆励成大笑起来，我端着米饭碗，一阵风卷残云。他不停地说：&ldo;慢点，慢点，这次饭菜绝对足够，你不用和我抢。&rdo;我顾不上说话，只是埋头苦吃，本来就饿，菜又实在美味，就连普通的素炒青菜，他都做得色香味俱全。我一大碗饭吃完，才终于慢下来：&ldo;陆励成，你这样的人，古龙有一句话描绘得很贴切。&rdo;陆励成颇有兴趣地问：&ldo;哪句话？&rdo;&ldo;&lso;有人甚至认为他除了生孩子外，什么都会。&rso;&rdo;陆励成没好气地说：&ldo;吃你的饭吧！&rdo;我非常有兴趣地问：&ldo;你的厨艺为什么这么好？难道你曾经有一个客户很喜欢美食？也不对啊！如果他喜欢美食，你搜罗好厨子就行了。难道有人喜欢做菜，所以你为了陪客户，练就一身好厨艺？如果真是这样，客户变态，你比他更变态！&rdo;陆励成不理我，我的好奇心越发旺盛：&ldo;难道你不是为了客户，而是为了爱情？你曾经的女朋友很喜欢吃你煮的饭菜？&rdo;我啧啧感叹，&ldo;真看不出来呀！你竟然出得厅堂、入得厨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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