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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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节（第2页）

&esp;&esp;“是，是……”赵福仁不敢再提这话了，他敢求展长青，却从没想过去求萧有德。

&esp;&esp;“赵兄，有件事我想问你。”

&esp;&esp;“是，展部长请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esp;&esp;“磺胺的事，为什么没告诉英国人？”展长青收起了脸上的笑。

&esp;&esp;“……”嗫喏半晌，赵福仁的声音才低低响起，“我到底是个华夏人……”

&esp;&esp;展长青没有再问，萧有德也只是冷笑一声，车子一路开出东交民巷，车内再没有任何人说话。

&esp;&esp;真没忘记自己的祖宗，怎么会为英国人做事？

&esp;&esp;回到大总统府，展长青将与朱尔典交涉的内容告知楼盛丰，楼大总统摸摸光头，“马上就要回关北了，被孩子问起来，老子该怎么说？”

&esp;&esp;“实话实说。”展长青道。

&esp;&esp;捏着赵福仁，就捏着英国人的把柄，英国如今势大，不宜与之正面交锋，能让朱尔典吃瘪，老实一段时间，已经相当不容易了。总的来说这事还要多亏关北发来的电报，否则，楼大总统也只能从朱尔典身边的暗线得知有钉子，钉子是谁，却不会那么快查明，也不会打英国人一个措手不及。

&esp;&esp;若是慢了一步，恐怕就会和上海那个“自杀的”一样了。

&esp;&esp;“说到底，这事是我儿媳妇受委屈。”楼大总统皱着眉头，“我那儿子肯定正想着法要找老子麻烦……”

&esp;&esp;展长青端起茶杯，只当没听见。这个时候，不接话才是上策。

&esp;&esp;一月二十一日，楼大总统夫妇带着楼二少登上了返回关北的专列，同日，英国白厅接到朱尔典的密电，自此，执行海上封锁任务的英国军队，都接到命令，对于挂有华夏国旗的商船，拦截之后，若没发现违禁物品，例如枪支弹药，最多只允许“购买”船上三分之一的货物。

&esp;&esp;这已经是英国人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esp;&esp;李谨言闻讯，隐约猜到这其中可能和赵福仁那件事有所关联，具体如何，还要问一问楼大总统才能知晓。

&esp;&esp;一月二十二日，大年除夕

&esp;&esp;关北城中家家户户忙着过年，李府也不例外，但在三夫人接到孙清泉从苏州发来的电报后，喜庆的氛围顿时一扫而空。

&esp;&esp;看到电报上的内容，三夫人直接晕了过去，三老爷也跌坐在了椅子上，脸色苍白。

&esp;&esp;李谨铭夫妇闻讯过来，三夫人正被掐着人中，悠悠转醒，刚睁开眼，就痛哭失声。李谨铭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电报，上面只有四个字：锦书病殁。

&esp;&esp;在苏州，孙清泉发出电报后也在房间中沉默许久，孙夫人却吩咐管家，立刻警告知道这件事的下人都闭紧嘴巴，尤其不能让少爷和小姐知道。

&esp;&esp;“若是露出一丝口风，可别怪我心狠。”

&esp;&esp;管家答应着下去了，孙夫人的脸色依旧很不好看，实在是李锦书的死因太不光彩，之前有一个许逸文，之后又和三四个进步青年不清不楚，毁了名声，还闹得争风吃醋，结果因此殒命！

&esp;&esp;若不是有孙清泉压着，报纸上还不知道会怎么写！

&esp;&esp;在电报中还要遮掩，只要想一想，孙夫人就气得胸口疼。

&esp;&esp;

&esp;&esp;大年初二，李庆云夫妇匆匆登上南下的火车，被人问起，则称三夫人多年未回娘家，此番只为尽孝。不知道内情的附和两声，知道内情的也不会点破。

&esp;&esp;就算是一个从族谱上除名的女儿，到底也是亲生骨肉，白发人送黑发人，发生在谁身上都不会好受。

&esp;&esp;李谨铭和陈姑娘一同接待拜年的客人，

&esp;&esp;现如今，陈姑娘是李府正儿八经的二少夫人，爽利的行事做派渐渐显露。老太太对她的喜爱，更是让她在府内彻底站稳了脚跟。

&esp;&esp;对于李锦书的事情，陈姑娘知道的不多，隐约听闻是和婚事有关。归根结底不是什么光彩事，三夫人也几次下令府内封口。

&esp;&esp;陈姑娘也读过书，知道这样的事放在现下并不“新鲜”。一些专门刊登桃色新闻的小报，隔三差五的就会写出某名媛佳人，或是某青年才俊的风流韵事，私奔，逃婚，休妻弃子……还曾有过家中一房，外边一房，家中妻子孝敬父母抚养孩子，仍被弃如糟糠，外边的男人却心安理得，风流快活。

&esp;&esp;反抗盲婚哑嫁并没有错，毕竟婚事并非儿戏，事关一生幸福。但成亲后却抛妻弃子，追寻什么所谓“拥有共同语言的进步爱情”，或是明知对方有妻有子，却依旧高喊着口号靠上去，被人斥责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这也值得称道？也该被颂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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