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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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柳吓得赶紧将花一丢，吐了吐舌头，又指了指灌木丛中结的小红果：&ldo;那个呢？&rdo;杜讳道：&ldo;这……我不认得。不敢说。&rdo;燕柳犹豫了一下，也没敢吃。若这岛上有鸟雀之类的动物，或许还可抓来让它们试试这里的植物是否有毒，可惜这岛上就连昆虫都找不到。这也从另一方面说明了此岛的毒物之多，什么动物都无法存活。这天晚上，燕柳什么都没有吃，饿着肚子睡了。第二天，他们继续赶路，燕柳上午吃掉了半块饼，晚上实在饿得受不了，把剩下半块饼也给吃了。这下可好，他身上最后一点食物也没有了，他自己的水囊里还剩下最后两口水。稻梅的忍耐力也不比燕柳好多少，杜讳尽量地把食物都省给他，不过他们师徒的食物也快告罄了。高晟风和卢雅江的情况则比他们好的多。一则他们是习武之人，原本的忍耐力就要胜过常人许多，二则出岫山上的训练十分严苛，一旦受罚，挨上三四天的饿也是常事，所以他们的食物匀下来，还能够再省着吃四五天。又走了两天，已经是他们上岛的第八天了，杜讳师徒终于也把食物吃光了，而燕柳已经饿了整整两天，面黄肌肉，走路都踉跄。而这座岛比前面的几座岛都要大上数倍，至今还没有看到前方的海岸还有多远。稻梅摸着干瘪的肚子，忍不住问燕柳：&ldo;你真的没有认错方向吗？我们不会在打转吧？不然怎么还没看到海？一个周期都过去了。&rdo;燕柳有气无力地答道：&ldo;之前的没有认错，我再饿下去，可就不一定了。&rdo;他哭丧着脸问杜讳：&ldo;杜大哥，你有没有什么让人吃了能不觉得肚子饿的药？&rdo;杜讳摇头：&ldo;没有。但如果你实在饿得太难受，我可以给你针灸，减少你的饿感。&rdo;燕柳道：&ldo;那你快给我针灸吧！什么都好，我实在受不了了！&rdo;杜讳取出一套针具走上前，在下针之前，他确认道：&ldo;这并不能真的让你填饱肚子，你的身体还是在消耗，如果我真的为你扎针，同时你的各项感觉都会减弱，包括警惕性和敏捷度。你饿晕了都会毫无察觉的。你真的要扎吗？&rdo;燕柳道：&ldo;扎吧。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饿死的。&rdo;于是杜讳扎了他几条经络，扎完之后，燕柳果真不觉得肚子饿了，但身体还是十分无力。这里晚上原本上半夜轮到燕柳守夜，下半夜轮到卢雅江，不过燕柳饿了几天，身体十分疲惫，支撑不住，于是高晟风便顶了他。前半夜的时候，高晟风还照常守着，临近深夜，他也觉得困了，毕竟许多天没填饱肚子。卢雅江比轮班的时间提早一小时起来要换他，高晟风对他道：&ldo;算了，睡吧，反正这破岛上连个活物都没有。守也是白守，还是不要浪费精力了。&rdo;卢雅江有些担心，高晟风抱着他躺下，困倦地喃喃道：&ldo;别担心，我睡的很轻，若有异动，我会醒过来的。&rdo;没多久，呼吸渐趋安谧。卢雅江又撑了一会儿，也抵不住困意，睡了过去。翌日一早醒来，昨晚果然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们继续赶路。燕柳的脚步越发的虚浮了，走着走着还会撞到树。眼看他快不行了，高晟风分了一些风干的鱼肉给他，量不多，刚尝出味道，便没有了。吃过鱼肉之后，燕柳强打精神，跟着队伍继续前进。走着走着，稻梅突然一声惊呼：&ldo;师父你快看！前面有水！&rdo;每个人都是又渴又累，一听这话，顿时都来了精神，朝着稻梅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瞧见不远处有一条正潺潺流动的小溪。燕柳打头，连滚带爬地跑了过去，扑到溪边就要掬水喝，高晟风冲上去，一掌劈在他手腕上：&ldo;先别喝！&rdo;转头对杜讳说，&ldo;你看看这水有没有毒？&rdo;这岛上全是毒物，这条小溪冲刷过这么多的毒物，恐怕也很难入口。杜讳走上前，取出一根银针刺进溪水里，没片刻，银针就变黑了。他连话都懒得说，直接将银针拿给众人看。这世上最残忍的事情不是逆境，而是先给了希望再让人绝望。燕柳跪在溪边小声啜泣起来，拉着杜讳的裤腿道：&ldo;杜大哥，我先喝了毒水，你再为我解毒，好不好？&rdo;杜讳道：&ldo;我连毒的成分是什么都不知，如何能解？&rdo;燕柳绝望地哭了，红肿的眼睛还死死盯着那条溪，似乎十分不甘心，很有冲动喝上一口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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