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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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第1页）

&esp;&esp;临走前，她向刘氏说道：“娘，我先走了，等衙门审完，我一定接您回家。”

&esp;&esp;刘氏含笑点头：“好，娘等着。”

&esp;&esp;秦春娇出来，又给那些牢头们各个塞了一两银子。

&esp;&esp;那些牢头们见这姑娘容貌可亲，出手大方，又是班头的朋友，便都说道：“姑娘你放心吧，大婶子在里头保管啥事儿都没有。”

&esp;&esp;秦春娇虽还是舍不得，但也没有法子，只好强行离开了。

&esp;&esp;待秦春娇走后，刘氏坐在土床边，看着窗子外头的天。天上几朵白云悠哉飘过，她心中忽然燃起了生的渴望。

&esp;&esp;女儿回来了，她还想跟女儿好好过上几年，看着她生儿育女，亲手为自己的孙子孙女做虎头帽、虎头鞋。

&esp;&esp;刘氏揉了揉太阳穴，将易峋捎来的话仔细在心里过了一遍，暗暗叹道：这孩子是更加老道沉稳了。

&esp;&esp;入夜，县令江子美在书房中看着手中的卷宗，仔细想着土塘村毒杀案的种种，虽说表面看来刘二牛嫌疑重大，但这里面似乎哪里不对。

&esp;&esp;他端起茶碗，轻抿了一口，问道：“贵生，这案子是你去拿的人，搜的证，可有什么见解？”

&esp;&esp;王贵生是江子美的远房侄儿，江子美在此处当县令，要用自己人，便让他当了班头。又喜他是个精细之人，且经验丰富，有什么难解之案，都会问一问他。

&esp;&esp;王贵生恭敬回道：“老爷，属下以为，这案子只怕与刘氏无干。”便将中午易峋的话讲了一遍。

&esp;&esp;江子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忽然将茶碗撂在桌上，喝道：“王贵生，你好大的胆子！有人见你和那刘氏的女婿过从甚密，今日还曾见过，可有此事？！”

&esp;&esp;王贵生连忙回道：“老爷果然明察秋毫，确有此事。然而属下也是为案子之故，特特去探查。”

&esp;&esp;江子美冷冷问道：“那你可探查出什么来？”

&esp;&esp;王贵生附身低声道：“回老爷，那刘氏的女儿曾是相府的内侍，还是老夫人房中的婢女。”

&esp;&esp;江子美顿时眉心一跳，小小一个婢女自然不算什么，但所谓宰相门人三品官，这等奴仆终日跟随主人，即便离了那府邸，只怕也有许多门路浸润。

&esp;&esp;他闭眼养神，须臾睁开眼眸：“明日加派人手，将那刘二牛的行径及人际往来，查个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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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从那日看了刘氏之后，秦春娇和易峋便暂且在客店里住下了。

&esp;&esp;这河间县乃是京畿大县，京城一带的村落皆归其管辖，北临京城，南接运河，南来北往的旅人，各地奇珍异货，都在这里交汇。这县城虽不及京城那般富丽繁华，倒也热闹非凡。

&esp;&esp;秦春娇所居的客店，名叫福来客店，是县城里最大的一间，下头紧邻着一条街道。街道两旁商铺鳞次栉比，饭铺子，当铺子，铁匠铺，木工铺，卖酱的，卖果干的，卖布鞋的，合着摆摊的，一大清早起就人潮滚滚，人声鼎沸。

&esp;&esp;秦春娇挂心她母亲，压根没心思去街上游逛，每日烧好了饭菜，就送到牢里去。

&esp;&esp;因王贵生打过了招呼，加上秦春娇也给足了银子，那些牢头对她都客客气气的，待刘氏也是照顾有加。刘氏在牢里没受什么苦，甚至比在家里还要自在舒坦些，几日下来脸上竟然还长了些肉。

&esp;&esp;那边刘二牛可就没这么好运了，他只是个二流子混混，手里一钱没有。无钱孝敬，那些牢头本来就横眉竖眼的不待见。县太爷又吩咐了，这刘二牛有重大嫌疑，要严加审讯，那还客气什么？

&esp;&esp;这些牢头们，都是折腾人的行家里手，手上是全套的把戏。

&esp;&esp;什么皮带炖肉，就是打了结的狼筋，蘸了盐水，专抽人身上皮肉最软嫩之处，一鞭子带下去一条肉；什么脚踩风火轮，就是拿两盏灯柱烤着犯人脚心。诸如此类，花样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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