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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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你把人看好了，我马上过去！对，马上过去！你就在原地别动！”

艾比挂了电话，转头看过来。

络腮胡男人突然表现得这么乖，让他反而有些不适应，生出了更多警惕。这个凶手多年前都能杀五个人，多年后还能想杀人灭口，现在突然被抓了，这是心里又打什么主意？

“持刀伤人未遂，最多关上一段时间或者一到两年。”福尔摩斯突然出声了，他低沉的嗓音清清冷冷，丝滑动听，游刃有余的把男人的心思点破的一览无遗，“你觉得我们没有证据证明你在当年犯得案？怎么有这么蠢的人哪。”他难以置信的摇头感叹着，苍白英俊的面颊上写满了想不通的迷茫。

艾比和地上被拘着的男人都忍不住看了看他。

络腮胡男人是被羞辱了的愤恨暴怒。艾比是心有余悸。他听得出来福尔摩斯的语气有多难以置信，这个聪明的大侦探是认真的，偏偏认真的毒舌杀伤力才最大。

……瞧瞧犯人，都被气成什么样了。

在等待小琼斯先生带队过来的这段时间里，艾比被冻得脚趾头发胀，越是寒冷，他的脑子被冻得越清醒了，想着刚才福尔摩斯说的话：

所以福尔摩斯先生确实有证据？他刚才说的那些特征能和这个犯人对上，还有那些当年丢失但没被人注意的零散财物……福尔摩斯先生的意思是，当年凶手其实是为了财物才杀人的？现在追查那几件东西的去向也是条线索……

这个男人他还瞧的眼熟，昨天老布朗突然发脾气走了以后，就是这个络腮胡男人当了艾比这一车的分货员，帮他分拣了货物的……等等！老布朗！

艾比突然脱口而出：“我见过你，昨天你接替了老布朗的工作……”

现在想想还有件事很古怪。昨天他去看租房的时候，老布朗动作慢了很多，但是全程没有坏脾气的时候。对比昨天小琼斯先生和他过来的时候，老布朗突然表情大变，摔东西走人了。那到底是……看到他俩才走人了，还是老布朗看到走过来的是络腮胡男人，想打消络腮胡男人的疑心才一下接触都不敢多待，直接走人的？

这是不是代表，老布朗也对络腮胡男人知道点什么？说不定查出了什么端倪呢？这都是线索啊！

艾比转头去看瘦高的大侦探。福尔摩斯面不改色的压低了声音，从牙缝里不动声色的挤出一句话，连嘴唇都没动：“等下就这么说。”

艾比凭借这两天相处的默契，顿时就搞明白了，他心领神会的一点头，接替过福尔摩斯，继续压制住地上的犯人。“呼，呼……”艾比年轻，突然换上他，隐约还有些压制不住膀大腰圆的络腮胡男人。他用膝盖往下狠压了两下，暗中用斗篷帮忙，红色的袍角悄悄从他怀里探出来一条边，牢牢搭在犯人身上。

等到小琼斯先生带着同事们风驰电掣的开着几辆警车过来，呜呜啦啦的拉着警笛停在郊野里跳出来，一眼看到的就是年轻又有勇气的褐发年轻人牢牢制住一个陌生人。昨天见过的流浪汉手足无措的守在旁边，有几分机警的不停扫视着周围，见到警察们来了以后，脸上的表情如释重负，长松了口气。

只看心理素质都比不上这个勇敢又有能力的年轻人。

是的，优秀。

小琼斯先生在心里夸赞着，这才短短多长时间，热心想帮忙的艾比居然真的把事情搞出了眉目，快有破案的那一天了。他不大放心的过去和艾比交接，低声的问：“有什么证据吗？我们可以先把他用伤人的名义抓进去，但是没确凿的证据也拖不了太久。”

“老布朗。”艾比就像考试前被老师押中了考题的学生，底气十足的复述起来，“他知道点什么，等他清醒了去医院问问。还有当年的案子我听说布朗夫妇丢了几件财物？你听我说……”

破案的福尔摩斯低调的站在一边，把双手插进口袋里露出一个笑容，深藏功与名。

……这个惊险刺激的案子算是告破了。

起码前期流程不需要别人了。警方需要重新寻找当年案子的线索，追踪那些财物流出的动向，以“为财杀人”的角度重新梳理一家五口的谋杀案，然后另一边以络腮胡男人为突破口，日夜审讯。

艾比和福尔摩斯又一次警署一日游，灌了一肚子咖啡，听了无数夸奖好话，最后小琼斯先生见他都蔫了，才悄悄走过来说了一句让他高兴的：“放心吧，你这次协助帮忙很多，如果案情告破了，上面肯定会给你发一笔丰厚的奖金的，你就回去好好等着吧。只不过，你要有点心理准备……”

小琼斯先生突然压低了声音，兴致不太高：“只不过，奖金只会是私下发的，因为……到最后破案的名声落不到你头上，这是警署惯例了，我也打破不了。”

奖金！！

艾比瞬间就来了精神，摇头飞快，一点都不介意：“没事，我要奖金就够了！”

刚好他不希望别人把破案的事情和他联系起来呢，手上也缺钱。这次案子一开始他只是看不过去老布朗的凄惨现状想帮帮忙，不求什么，最后还能有一笔丰厚奖金。实惠得了，警署人脉也有了，简直是太不错了！

这下时间也不难熬了，他老老实实重新做了笔录——该死的，这是一天进两次警署，做两份笔录，终于赶在傍晚前弄完了这一连串头大的事情，和福尔摩斯出了警署的门。

下台阶的时候，两个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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