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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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第2页）

&esp;&esp;“已经预备好了，过几日便赐给她。”

&esp;&esp;张皇后又揉上一会儿，听景元帝鼾声渐起，给他拢上薄被。

&esp;&esp;一挥手，宫人将大殿烛火调暗。

&esp;&esp;张皇后卧在丈夫身边，借着殿外月色看丈夫的脸，许久，她将寝衣的袖子掩在鼻周。

&esp;&esp;安神香的味道，缓缓助她入眠。

&esp;&esp;出了端阳节，裴观到上院书房拜别祖父，坐车前往国子监。

&esp;&esp;车行到钦天山山脚，家仆将衣裳箱笼抬进院中，青书不住叮嘱：“这几只箱中都是书，仔细着些。”

&esp;&esp;卷柏取出斗蓬：“公子，山里凉。”

&esp;&esp;“不必。”裴观摆手，隔得数十年再回国子监，心头五味翻涌。

&esp;&esp;上辈子步入国子监时，他是最年轻的举子。出国子监时，他又是本朝最年轻的探花。

&esp;&esp;此番再回来，他还顶着国子监最年轻博士的名头。

&esp;&esp;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条路他走了二十年。

&esp;&esp;国子监左为龙舟山，右为钦天山，四周有教场猎场，除了六百多间校舍，最中心的位置还设有孔庙，每岁大祭，都在此处。

&esp;&esp;博士助教与学生监舍一左一右，裴观跟着松烟往宿舍走去，竟是个单独小院落。

&esp;&esp;虽是小院，但也有窄窄一方天井，一棵老树盘在院角。墙角还新砌了个灶台，顶上用竹子搭起小凉亭。

&esp;&esp;“我看这儿有地方，干脆咱们自己砌一个灶台，有两个灶眼，热菜做饭都方便得很。”

&esp;&esp;隔壁的王博士便是这么做的，实在是国子监膳堂的饭太难吃，王博士和他娘子一起住在小院中，每日都是自己生火做饭。

&esp;&esp;松烟赶紧请匠人也砌一个，天热干得快，灶眼一通，已经能用了。

&esp;&esp;“这间院落怎么归了我？”裴观问道，没有带家眷来的学官了么？

&esp;&esp;“正巧没有，就叫咱们占着了！”松烟咧开嘴笑，“学舍是按名次排的，这个也是按名次排的。”

&esp;&esp;国子监中分派学堂，学舍都看考试科举的名次。

&esp;&esp;学生监舍分为甲乙丙三档，以每月考核来分配，一年中拿到六个甲等，便可住在甲舍，甲等最优，宿舍也是最好的。

&esp;&esp;学生如此，师长也一样。裴观殿试。

&esp;&esp;万没想到宝华郡主会在京中大肆宣扬。

&esp;&esp;裴观不悦已极，拂袖道：“当东而西，群雌粥粥！”

&esp;&esp;陆仲豫等的就是他这反应，还未见过裴观如此，不由笑出声来，骂人长舌便长舌，骂人还得这么文绉绉的，根本不解气。

&esp;&esp;裴观有些后悔，若是时间再宽裕些，必能想个更周全的办法。

&esp;&esp;她分明在努力读书，却被传出这样的名声，裴观皱眉良久，也不知林姑娘听说了，会不会难受。

&esp;&esp;无端被污，岂能不难受。

&esp;&esp;裴观思忖，永平伯这几年会干点儿什么荒唐事？该找个御史参他一本。

&esp;&esp;陆仲豫看够了戏才问：“咱们探花郎要怎么安抚佳人？”

&esp;&esp;裴观垂眉啜饮口茶，看了陆仲豫一眼：“国子学中生员日多，六部之中官员不足，不若选拔甲等监生送往六部历事充补官员，三月一考核。”

&esp;&esp;“陆兄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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