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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去吧,我在后门等你们。”
秦青摆摆手,看着二人远去,心里暗暗忖道:贪墨赈灾银是莫须有之罪,那么其祸源是什么?是铸币权吧?这人是来收回秦家铸币权的。那些罪名是他授意齐似风捏造的吧?
不会再喜欢你了,不管看见你的脸会如何叫我心动。秦青捂住闷痛的胸口,忍着眼里的酸楚,默默想到。
一名身材矮小的中年男人快速走进县衙后的罩房里,小声回禀:“县太爷,四皇子要走。”
“为何?莫非他知晓我发现了他的身份?”齐似风放下画笔,满目忧虑。
“不曾,是泰安侯世子秦青要带他二人走,说是要报答上次的救命之恩。”
“哼,终于受不住苦,要走了吗?行,那就放他们去吧。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侯府过着何等奢靡的生活,四皇子也得亲眼看看才好。我知晓他是为铸币权而来,我若是助了他,来日何愁不受重用。对了,思雨在何处?”
“小姐在路边设棚施粥。”
“哪条路?”
“离开县城去往侯府的必经之路。”
“那便好,让他们去吧。”齐似风摆摆手,满意地笑了。
除了帮助四皇子收回铸币权,彰显自己的能力,他还想把妹妹嫁入四皇子府,来年当个皇亲国戚试试。
叶礼和阿牛很快就从县衙里出来了。
二人抬起头看看天色,问道:“小侯爷,我们是留宿一晚再回侯府吧?”
泰安侯府在永安村,离县城很远,坐马车要走上一两个时辰才到。届时天都黑了,路上流民众多,还有山匪埋伏,狼群出没,怕是危险重重。
“现在就走。我想我爹了。”秦青坐在台阶上捶腿,吩咐道:“你们现在就去租一辆马车,我要即刻启程。昨日我把我的随从都遣走了,他们不知道我今儿个回去。”
阿牛连忙劝告:“小侯爷,晚上赶路不安全,我们还是留宿吧。明日你给侯府递个口信,叫那边派车来接你。”
“不要,现在便走。我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了!”秦青连连摇头,沉重的眼皮一下一下慢慢地眨着,已经困得快睡着了。
他想家,想爹,想软软的床铺。
阿牛还想再劝,却被叶礼拉了拉衣袖。
暗卫时刻潜伏在周围,倒也不怕赶夜路。只是这小世子又蠢又笨还特别任性,着实叫人厌烦。
二人很快就租来一辆马车。
“去钱庄取些铜板。”秦青上了马车,蔫蔫地吩咐。
二人也没废话,把马车赶到钱庄,眼睁睁地看着钱庄的伙计把两尺见方的,沉甸甸的钱箱子搬上了马车。里面的铜钱少说也有几千个。
不但要在乱世中赶夜路,还要带着这么多铜钱,这位小世子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
“真是蠢得无可救药!”阿牛拉紧缰绳,附在主子耳边低语。
马儿的嘶鸣掩盖了他的嘲讽。
叶礼敛眉垂目,压下心中的鄙夷和厌恶。
“去野货市场转转,我要给我爹买点野味回去吃。”秦青懒洋洋的声音从车厢里传来。
二人于是赶着马车去了野货市场。夜色渐渐昏沉,扛着野味来这里售卖的猎户大多已经离开,只有一些很昂贵的货物还没找到出得起钱的买家。
江北城连年遭受天灾,如今正值炎夏时节,先是发了洪水,后来又逢大旱,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哪里还有闲钱买野味。即使是非常富庶的人家也快要被掏空了。
拉车的马儿忽然发出恐慌的嘶鸣,前蹄扬起显露惊惧。
阿牛连忙安抚好马儿,回头说道:“世子,路边有人卖老虎,惊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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