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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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第1页）

&esp;&esp;赵貉表情微妙，看着她不说话，两三秒后才点点头，“好。”

&esp;&esp;他起身，又恢复他那副绅士周到的模样，“有什么需要告诉柴明，我就先走了。”

&esp;&esp;“好，再见。”

&esp;&esp;“嗯。”

&esp;&esp;赵貉点头，握住进来时被他弃在一边的拐杖，目光在他身上定了片刻，转身往外走了。

&esp;&esp;柴明脚步顿了下，朝张青寒这颔首，“张小姐再见。”

&esp;&esp;说完，跟着老板快速往外走了。

&esp;&esp;走廊上，柴明欲言又止的跟在赵貉身后，看着老板迟缓慢速的脚步，疑惑不解的蹙起了眉。按今天疯狂赶来的情形，今晚怎么都该留下来啊。

&esp;&esp;为什么对于一个水到渠成的陪床问题，老板会显得那么惊讶疑惑。

&esp;&esp;走在前面的赵貉步履比往日慢了许多，他撑着本就不太需要的拐杖，出入任何场合他总是闲庭信步，优哉游哉，慢慢悠悠。

&esp;&esp;只是今晚的缓慢，更多了几分僵滞凝涩。

&esp;&esp;他垂着头，走廊迷离的灯光在他拧起的眉心落下暗影，照着他陷入沉思的面孔。

&esp;&esp;尽头窗户开了半扇，穿堂风吹过他的胸口，寒冷冰凉落在他的脸颊，使他停了脚步，回头看向离开的病房。

&esp;&esp;那扇门安安静静立在那里。

&esp;&esp;他忽然想起来，大概有十二年左右，不曾在医院住过了。

&esp;&esp;那个时候，远比今晚燥热、逼仄。

&esp;&esp;病房门再次被关上，赵貉离开的房间，停滞的空气似乎都继续流动了，逼仄威压感消失，房间变得大了许多，她呼出一口气，望向头顶的白炽灯。

&esp;&esp;刺眼，灼热，眩晕。

&esp;&esp;让她有些想起十二年前滚烫、闷热、狭窄的老旧医院。

&esp;&esp;

&esp;&esp;八月份的暑期，空气中的热浪滚滚是一个清晰可感的过程，而不是停留于字面描写。

&esp;&esp;老狗吐着热气，舌头耷拉老长，哈喇子直往下流。香樟树上的蝉一窝又一窝，尖锐的鸣叫刺穿着小青寒一个个午睡的梦。

&esp;&esp;她脖颈汗湿着醒来，才发现空调早已罢工，睡前躺在身边的妈妈不在，她鞋子没穿，揉着眼睛去找人。

&esp;&esp;才六岁多的她就喜欢爬高上低，妈妈常温柔笑道：“这孩子一点不像我”，爸爸总要在这时候笑着接话，“多可爱，像我。”

&esp;&esp;所以当她听见书房里有爸爸妈妈的声音时，想到她之前过去，爸妈总会立马停了话离开，好奇的小青寒学聪明了，转身翻过卧室阳台跳到相邻的书房阳台。

&esp;&esp;她小心靠近窗户，里面的声音清楚地传了出来。

&esp;&esp;“张科俭，离婚手续已经走完，签上字，带着你的情妇和私生女，消失在我和青寒的世界。”祁琇羽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是小青寒向往的模样。

&esp;&esp;张科俭沉着脸攥着那张离婚协议，上面净身出户的协议让他很是不满，“祁琇羽，你还是这么高傲，到了现在，还不能正眼看我一下。”

&esp;&esp;他嘲讽道：“我们的婚姻走到现在，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总是那么强势，有把我当你的丈夫，你的男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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