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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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节（第2页）

&esp;&esp;魏砚道：“当年母妃料到会出事，将孩子提前换了送到了外祖住处。”

&esp;&esp;殿门打开，外走进一少年人影，气质青涩，眉眼与当年人有三分相像。

&esp;&esp;…

&esp;&esp;事情告一段落，五日后，昭和帝病逝，传位于四子魏景，引起满朝哗然。又因淮安王手段凌厉，震慑八方，无一人敢质疑魏景身份。

&esp;&esp;服丧期满，上京步入寒冬，夜里霜雪遍地，放眼望去尽是皑皑一片。

&esp;&esp;沈瑜卿昨夜便来了。

&esp;&esp;自那日魏砚在殿上提起两人婚事时，回府后父亲态度显然不悦，却没再像从前般。

&esp;&esp;昭和帝病逝，魏砚面上不显，该做什么做什么，但昨夜两人见到的提亲他是我心之所向。

&esp;&esp;夜色浓稠，家家灯火黯然退下，宫墙高筑，圈住城中人。

&esp;&esp;乾坤殿内

&esp;&esp;尚且年少的帝王正襟危坐，一丝不苟地批改案前的奏折。

&esp;&esp;服丧一月，议政停了五日。

&esp;&esp;初次坐到那个位子，魏景心中五味杂陈，有对前途的担忧，亦有来日的意气风发。他相信自己会是成为一个名垂青史，受万民敬仰的好皇帝。

&esp;&esp;“皇上，殷大人请见。”小太监弓着腰从门外进来。

&esp;&esp;魏景放下手中墨笔，沉声道：“请祖父进来。”

&esp;&esp;殷墟打算明日回扬州了，白天人多眼杂不好辞行，有些话夜中说才显得肺腑至深。

&esp;&esp;“臣拜见皇上。”殷墟手平举过头顶，恭敬地做宫礼。

&esp;&esp;“祖父这是做什么。”魏景起身下了三重台阶，双手扶住殷墟的肩，少年的声音青涩，“祖父，景儿现在虽是皇帝，但祖父养育教导之恩景儿不会忘记，这些规矩在祖父这通通都作废了。”

&esp;&esp;殷墟撑膝起身，面目慈祥，枯槁的手抚过魏景的肩背，“祖父知道，你是个孝顺知恩的孩子。”

&esp;&esp;因这句话，魏景心中一动，莫名觉出不舍难言的悲戚来。

&esp;&esp;“你母亲自小性子跳脱，先帝巡游之日，她在家中不老实非要跑出去看，两人因此结缘。她入宫前我曾问她可否后悔，你母亲说她不悔。”

&esp;&esp;殷墟微微一笑，“她性子就是这般执拗。当年她心知自己成了别人眼中钉，为保下你甘愿一死。”

&esp;&esp;“祖父…”魏景喉中一堵，心中酸涩，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esp;&esp;殷墟拍拍他的臂，“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你母亲是家中幺女，几个哥哥都护着她，她深悉兄弟情义重要，将你托付给行止就是希望你们兄弟二人能相互扶持。”

&esp;&esp;“高山仰止，景行行止。景儿，不要负你母亲所托。”

&esp;&esp;“景儿明白。”魏景双膝而跪，少年消瘦的脊背挺得笔直，“三哥是景儿兄长，护景儿多年，无论何时景儿都会以三哥为先。兄友弟恭，永不忘却。”

&esp;&esp;“如此，我就放心了。”殷墟含笑，双手叠住举过头顶，“明日老臣要回祖家了，今日一别，望皇上珍重。”

&esp;&esp;…

&esp;&esp;驿站

&esp;&esp;魏砚吻着怀中人的眼。黑眸幽幽盯住她。

&esp;&esp;两人的呼吸缓缓连在一起，黑白相织。烛光在她背后，乌黑的发披了满肩，她美得摄人入骨。

&esp;&esp;“卿卿。”他声音低低的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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