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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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节（第2页）

&esp;&esp;秦放鹤等人迅速换过交通工具，由自?家?人驾车，先驶离运河岸边，眼见慢慢进了城镇，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烟火气，这才松了口气。

&esp;&esp;齐振业试探着下地走了两步，笑道：“好生奇怪，分明已经下来了，可脚下竟还软绵绵的。”

&esp;&esp;众人皆是如此，歪歪斜斜醉酒一般，都笑了一回。

&esp;&esp;天色不早，众人先找了客栈歇息。

&esp;&esp;这里不比北方?，四季常温，便?是寒冬，青菜也是不缺的，齐振业张口叫了许多，肥鸡嫩鸭烧肉摆满桌，好一番狼吞虎咽。

&esp;&esp;秦山接了秦放鹤的眼神，跟阿发先后出门，分两头各自?打探臬司衙门的位置。

&esp;&esp;“下头百姓知道的有限，我们也不好细问，只听说近来风平浪静，没什么大事?发生……”

&esp;&esp;对这个结果，秦放鹤并不意外。

&esp;&esp;若果然连底层百姓都听到风声，那就离天崩地裂不远了。

&esp;&esp;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esp;&esp;一夜休整，众人睡到日上?三竿方?醒，又用了热乎乎的白米粥，吃了当地有名的鸡丁、笋丁和?蘑菇丁三丁包子，并几颗油煎萝卜糕，这才往臬司衙门的方?向驶去。

&esp;&esp;原本?跑堂竭力推荐鱼片粥和?炒虾仁等，奈何众人才坐了大半个月的船，恨不得从里到外都是腥气，听着这个便?觉胃酸，故而拒了。

&esp;&esp;按察使掌一省刑名按劾，位置紧要，事?务繁杂，恐朱元白日理事?不得空，秦放鹤直等到天色擦黑，估摸着后宅也要开饭了才去门上?递帖子。

&esp;&esp;递的是汪扶风的帖子。

&esp;&esp;原本?那门子见他年少还有些散漫，只道每日来找他们按察使大人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若不急，便?将本?子放在门房上?，晚间我们凑一堆儿，明日一早送进去。”

&esp;&esp;秦放鹤不理他话里话外的轻慢，“只怕你家?大人等不到明日。”

&esp;&esp;在望燕台待了几个月，再开口时，他的语调中?已多多少少染了点京味儿，那门子便?微微收敛神色，又听这话说得郑重，略一迟疑，果然接了帖子。

&esp;&esp;一看落款，脸都白了，忙不迭赔礼道歉，“小人眼瞎，不识得尊驾，险些误了大事?。”

&esp;&esp;秦放鹤笑笑，倒也不扯虎皮做大旗，直旁敲侧击道：“无妨，没有误了就好。我观你神色倦怠，眼中?也有血丝，想是许久未曾好好休息，近来你们大人公务繁忙，你们也跟着不清闲，这些我都晓得。”

&esp;&esp;能在臬司衙门外管收帖子的，必然不是寻常门子，少不得是朱元的一个心腹。

&esp;&esp;那门子一听，顿觉遇到知己，又感激他体?恤，连连作揖。

&esp;&esp;“两位相公大人大量，小人惭愧，长途劳顿，且先进来用茶，小人这就进去禀报。”

&esp;&esp;他先叫人上?了好茶，又特意嘱咐外头的人用心伺候，自?己则一路小跑去后头报信儿。

&esp;&esp;不多时，秦放鹤和?齐振业还没等茶凉到可以入口的温度，那门子便?已又跑着回来，抹着汗道：“大，大人有请。”

&esp;&esp;秦放鹤和?齐振业对视一眼，后者略一沉吟，低声道：“想来我去也无甚大用，反倒麻烦，不如留在此间，一来若有变动，也好有个接应；二?来么，也观察一二?。”

&esp;&esp;秦放鹤应了，当下便?同那门子进去，一路上?又说些云山雾绕体?恤关怀的话。

&esp;&esp;那门子确实有点心眼，嘴上?感动归感动，看似说了一堆，实则有用的半个字都没漏。

&esp;&esp;不过秦放鹤还是从字里行间推测出，朱元最近确实有些过分的忙。

&esp;&esp;须知按察使一职十分敏感，盐茶粮瓷的大头皆在江南一带，又有对外海贸，朝廷也怕他们在地方?上?待得久了，自?成气候，基本?上?每届都做不满三年一任。

&esp;&esp;现在已经是朱元在的第?三年了，若有变动，就在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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