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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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节（第2页）

&esp;&esp;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村落，若没有女人是不可能留存至今的，她们或许出去打猎劳作，或许在各自的屋舍中。

&esp;&esp;三人初来乍到，虽然对此心生疑惑，但也没到如临大敌的地步。

&esp;&esp;寂生喝光了案上的水，又是一副谦和从容：“阿弥陀佛，红尘浩大无奇不有，施主何必大惊小怪。”

&esp;&esp;泠琅搀着江琮走到椅子边，她若有所思：“说起来，也不是一个女的都没见过……”

&esp;&esp;寂生了然：“那个女萝？她拒绝了进村的要求，却又暗中送来食物药品，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esp;&esp;泠琅摇摇头，江琮倒是开口：“之前领头那位说，这里已经很久没来过外乡人。”

&esp;&esp;意思就是，很久以前是有过的，十有八九就是常罗山了。

&esp;&esp;泠琅沉吟：“先观察两三天，摸清这个村寨底细再做打算。常罗山身长八尺，留有长髯，岐县人士，擅使双节棍……”

&esp;&esp;她一锤定音：“种种特征，辨认应当不难，要是能暗中确定是哪位，那就更简单了。”

&esp;&esp;如此，此事便暂且这么办。

&esp;&esp;此时申时已过，天光浅淡，村落中偶有几声鸡鸣犬吠传来，若不考虑那些古怪之处，倒是副宁静祥和的山村美景。

&esp;&esp;泠琅已经把这间屋子里里外外看了一圈，小厅旁边有两个可供休息的屋室，地上铺了草席，瞧着挺干净，院落也是一尘不染。

&esp;&esp;灶房堆了柴火，储水的石缸也是满的，处处都是生活痕迹，主人却迟迟未归。

&esp;&esp;她站在低矮的屋檐下，眯着眼往道路尽头眺望。除了来回溜达的几只母鸡，和门口一棵高大花椒树，路上空空荡荡，不闻人语响。

&esp;&esp;怪不得在找寻最后一座石像的时候，距离已经很近，却没听见半点人声，原来他们本就是这种习惯。

&esp;&esp;身后传来寂生的鼾声，悠长安然，江琮亦靠着椅背闭目养神。只有泠琅静立着，仰首凝望天边云团。

&esp;&esp;在一片悄然之中，她听到了点响动。

&esp;&esp;是足音，从十步以外的某处围墙后响起，有些谨慎，有些迟疑。

&esp;&esp;泠琅一动不动，她面朝声音传来的方向静候着。

&esp;&esp;很快，那低矮灰沉的矮墙之后，绕出一个女孩身影，干瘦矮小，梳着双鞭——

&esp;&esp;果然是那个女萝。

&esp;&esp;女孩一眼便望见了屋檐下的人，她脸上闪过讶然，在原地局促了片刻后，终究又走上前。

&esp;&esp;她来到泠琅面前，神情仍是那种近乎瑟缩的警惕，视线抬起又放下，并不开口说话。

&esp;&esp;泠琅率先道：“是康惹带我们来的，他让我们在这里住上十天。”

&esp;&esp;女孩绞着衣角，微微点头。

&esp;&esp;泠琅柔声说：“这段日子恐怕会麻烦你，还有……谢谢你的果子和药，它们帮上了很大的忙。”

&esp;&esp;女孩猛然抬头，露出惊恐神色，她一边摆手，似乎在极力否认，一边背着背篓往灶房去了。

&esp;&esp;泠琅哑然，很明显，女孩并不愿意承认曾经的帮助，难道是怕村民知道？她环顾四周，确认周围无其余人可听闻，才抬脚跟了上去。

&esp;&esp;灶房内，女孩正卸下背篓，倾倒出其中所得，不知名的菌菇野菜散落一地。

&esp;&esp;泠琅蹲下，捡起其中一枚圆滚滚的菌子：“这是什么？”

&esp;&esp;女孩抿唇，小声说：“白菇。”

&esp;&esp;这是她第一次开口说话，语声如泠琅预想的那般微弱胆怯，好似发出声音是一种莫大的罪过。

&esp;&esp;泠琅心中生出怜惜，她又拾起一棵野菜：“这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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