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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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节（第1页）

&esp;&esp;他斩钉截铁：“深紫泥土是鹰栖山谷地才有，他一定是从山里出来的！”

&esp;&esp;众人哗然，又开始激烈地争论，其间夹杂着方言俚语，泠琅听得十分费力。

&esp;&esp;最后，那沽酒翁的话似乎是最有分量的，他们达成了一致：“那个怪人是从北面的山中来，现在必定已经返回了。”

&esp;&esp;泠琅不甘心地问：“他这趟没卖出手，是否还会再来？”

&esp;&esp;沽酒翁大笑：“或许！但那要很久之后，因为据我所知，秋天一到，深山中的村寨便要忙于打秋猎，那才是他们一年到头最重要的事。”

&esp;&esp;泠琅又问：“您老说的谷地，难去吗？”

&esp;&esp;“难，也不难！”

&esp;&esp;“怎么说？”

&esp;&esp;“贸然进入，自然难，毕竟雨雾正浓。若有向导，便是简单。”

&esp;&esp;“这向导——”

&esp;&esp;“咳咳，我孙子过两日要进山采泡酒的药材，会到达谷地附近，您二位若需要，可以聘他做引路之用。”

&esp;&esp;泠琅觉得可行，她回过头同江琮对视一眼，也看出了他的应许之意，于是便在沽酒翁做了口头约定后，离开了集市。

&esp;&esp;晚些时候，二人歇在客栈里，她仍在凝眉沉思。

&esp;&esp;“你若走投无路，会卖掉无名剑吗？”她问。

&esp;&esp;江琮答得很快：“会。”

&esp;&esp;“因为你的剑是无名，而常罗山不一样，他的金银双棍十分有名，并且他当年很乐意去挣这份名。”

&esp;&esp;“是的。”

&esp;&esp;“我爹说，这世上侠客分为两种，一种是自己做的，一种是别人叫的，而常罗山一直都是雨欲来

&esp;&esp;雨下一整晚。

&esp;&esp;天明之际，整座山城都漂浮着淡淡水汽。泠琅推开窗，看见青灰色的深巷尽头，有农人头戴斗笠，挑担行过。

&esp;&esp;空气冰冷舒爽，她深深呼吸，说：“我昨晚感觉屋顶漏水，雨丝都飘到了脸上。”

&esp;&esp;江琮放下茶盏：“嗯？”

&esp;&esp;“总湿湿润润的……山底下太潮了，应该是错觉。”

&esp;&esp;窗扉阴影之中，看不清青年表情，只有声音传来：“……应该是错觉。”

&esp;&esp;“但还挺舒服的，”泠琅伸了个懒腰，“若鹰栖山的雨都这般温柔，那我们进去便会十分顺利了。”

&esp;&esp;江琮看着少女露出的半截手腕，那上面有一个小小的骨节凸起，精巧可爱，像栀子未开的花苞。

&esp;&esp;他低低地说：“但愿。”

&esp;&esp;可惜天不遂人愿。

&esp;&esp;翌日，进山。

&esp;&esp;前一个时辰还风和日丽，越往里走，越是湿冷。

&esp;&esp;四周都是高耸入云的古木，光线稀薄，偶能瞥见几角破碎天空，竟都是昏沉阴暗模样。

&esp;&esp;鸟雀不安盘旋，不知种类的小兽奔出又隐没，在松厚枯枝中发出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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