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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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第2页）

&esp;&esp;因为顾长绮终于提起了她的剑。

&esp;&esp;她说：“你的法号不对，空明。”

&esp;&esp;“这么久过去，你既没有空，也没有明。”

&esp;&esp;“你最大的错，便是打着柳长空的旗号攻来明净峰。”

&esp;&esp;剑谱被她用左手捏着，缓慢地向对面的人招了招，风卷过书页，哗啦作响。

&esp;&esp;“想要，就来拿。”

&esp;&esp;顾长绮的发丝的白，和空明袈裟的红，几乎是此时唯一的醒目。

&esp;&esp;那封皮的淡青，凝结在每个人眼中。

&esp;&esp;所有风都停息。

&esp;&esp;天空地旷，大象台之上，只有两个人在沉默对峙。

&esp;&esp;他们面容是相似的苍老，沟壑，皱褶，鬓上早有霜痕，手指也已干枯，一切不复流畅。

&esp;&esp;对峙没有持续很久，也许也有很久。对传奇中的人物来说，时间流逝的快慢是最不紧要的东西。

&esp;&esp;要分出胜负，可以只要一招，可以用上一年。

&esp;&esp;人们只看到顾长绮换了姿势，左手在前，剑谱被她递出，右手在后，剑柄握在腰前。

&esp;&esp;而空明亦缓缓举起右臂，苍白枯瘦的掌自袖下探出，停滞在空中。

&esp;&esp;他们就这样相对着站了很久。

&esp;&esp;久到一滴雨水终于穿透云层，从高空坠落，砸到剑谱封面上那个“澈”字。

&esp;&esp;就在这一刻，空明掌风划过，那枚雨水将将凝结，便被震碎于纸页。

&esp;&esp;没有人看清顾长绮如何动作。

&esp;&esp;她似乎只是将剑谱往后一撤，掌心将剑柄往前一顶——

&esp;&esp;那柄美丽的，花纹密布的剑，便刺进飘飞漫卷的鲜红袈裟中。

&esp;&esp;也没有人看清这一剑是否刺中，因为这招过后，他们便又相距在五尺之外。

&esp;&esp;他们甚至不知道空明是否受伤，那袈裟本就是血般的红。

&esp;&esp;空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顾长绮也是一样。

&esp;&esp;良久，空明忽然问了三个字。

&esp;&esp;“挽长风？”

&esp;&esp;天边乍然破出一道金线，日光从中漫射而出。

&esp;&esp;这场雨终究没有落下。

&esp;&esp;金光之下，顾长绮也回了他三个字。

&esp;&esp;“挽长风。”

&esp;&esp;红衣老僧的脸上，露出了类似破碎的表情。

&esp;&esp;风又起，满地碎金之中，他身影摇晃了一瞬。

&esp;&esp;没有流血，没有伤痕，但所有注视这一幕的人都知道了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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