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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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节（第2页）

&esp;&esp;“你把我的话给现在的主事人带过去，蒋百川也好，别的谁也好。我会安排对黑白涧的清扫和边界更严的封锁，以后，应该不会再有地枭现世了。我也不希望老有地枭越界，惹出什么事，引来不相干的人对地下的好奇，打扰我们的清静。缠头磬我已经毁了，大家没必要再有瓜葛，从此之后，地上的归地上，地下的归地下，你们过你们的，我也会过好我的。我说的够明白了吧？”

&esp;&esp;够明白了。

&esp;&esp;炎拓一颗心往下沉：“那阿罗呢？她也……变了？再也不想回来了？”

&esp;&esp;裴珂沉默。

&esp;&esp;

&esp;&esp;炎拓心头忽然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见面以来，他其实问过几次聂九罗了，但每次，裴珂不是答非所问，就是沉默。

&esp;&esp;她终于开口：“你说夕夕啊，她怎么样，你不是看到了吗？”

&esp;&esp;这什么意思？炎拓没听明白：“她不是活过来了吗？”

&esp;&esp;“是谁告诉你，她活过来的？”

&esp;&esp;炎拓脑子里的一处，似乎开始有蜜蜂在扇动翅膀，嗡嗡的，且频率越来越快。

&esp;&esp;“你们有女娲肉……”

&esp;&esp;裴珂的语气很生硬：“我们从来就没有女娲肉。所谓的女娲像，只不过是传说中女娲尸身坍塌瓦解处、血肉腐烂渗进的泥壤而已。”

&esp;&esp;是自己用词不严谨了，炎拓口唇发干：“是女娲像，可以让人活过来……”

&esp;&esp;“女娲像只是能让我们以人的面目活在地下、地枭以人的面目活在地上，从来不能起死回生。”

&esp;&esp;炎拓看着裴珂，心头一片惘然。

&esp;&esp;他努力想抓住点什么，去驳倒裴珂。

&esp;&esp;“可是，我亲眼看到地枭，只要伤的不是颅顶或者脊柱，死了还能再活……”

&esp;&esp;“你也说了是地枭，地枭的再生能力很强，这是它们的天性。但那是地枭，不是我们。我们受到致命攻击，是会死的。为什么我们才能做地下的顶级掠食者？就是因为命只一条，只有做到最强、最顶级，才能活得长久。”

&esp;&esp;炎拓双腿忽然有点软。

&esp;&esp;他想起一些事情。

&esp;&esp;——陈福死了之后，没有女娲像的助力，也在行李箱中活过来了。裴珂说得没错，再生力是地枭自带的，并非女娲像赋予。狗牙当初确实浸泡在泥壤里，但泥壤的作用，只是让它恢复得更快。

&esp;&esp;——裴珂绑人时，伤了不少人，不过只是伤人，她从来没有把人杀死，除了聂九罗那一次……

&esp;&esp;他嗫嚅着，又问了一次：“那阿罗呢？”

&esp;&esp;裴珂的语气中，5

&esp;&esp;这几天，又轮到雀茶和孙理在。

&esp;&esp;因为已经在着手撤出了，孙理留在外围整理装备，余蓉和雀茶照旧地守在金人门外，看着蒋百川，也等着炎拓。

&esp;&esp;蒋百川已经可以脱链了，这阵子喜欢猛跑，仿佛天地阔大、急着去探索，常常是交睫间就跑得不见了人，得余蓉嘬哨才能唤回来。

&esp;&esp;雀茶常盯着蒋百川疯蹿出去的身形发呆。

&esp;&esp;蒋百川过了五十之后，多是背着手慢悠悠地走，嫌跑起来累，他热衷于青壤的事，却不大爱和雀茶讲，有时候被问得急了，就神秘兮兮说，大事，要是真能成了，说不定能长命百岁，精力还更胜青壮。

&esp;&esp;如今，也不知道他这算不算是得偿所愿。

&esp;&esp;……

&esp;&esp;今天晚上，雀茶煮了一锅杂菜，有荤有素，手头还有酱包，等炎拓回来之后，人手一个纸碗，夹菜蘸酱，跟吃火锅也大差不差了。

&esp;&esp;锅汤半开，蒸汽顶着锅盖突突翻响，热腾腾的香味四溢，雀茶闻着怪满足的。

&esp;&esp;余蓉躺在一边，一手枕头，另一手来回抛着弹球玩。

&esp;&esp;雀茶找话跟她说：“这头事结了，预备去哪啊？”

&esp;&esp;余蓉：“先把南巴猴头给清了。”

&esp;&esp;蒋百川废了，邢深没了，余蓉自觉该站出来，做好这些善后事，毕竟她是“鬼手”。而且，和聂九罗一样，她也是蒋百川试图重振缠头军的受益人：普通人家，哪会支持女孩儿去驯兽呢，又哪会有钱去大力培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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