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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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第2页）

&esp;&esp;这次开封府选了一名吏员，名叫卞荣的，主持这次的扑买。

&esp;&esp;这卞荣有两点优势：有一副可以类比低音炮的好嗓子，目力绝佳。

&esp;&esp;他一开口，整个丰乐楼的二楼都能听得一清二楚。闲杂人等听见，似乎也能凭空想象开封府堂上的威武肃穆，纷纷噤声。扑买场地迅速安静，人人屏息凝神，听卞荣解说规则。

&esp;&esp;虽然《汴梁日报》上已经详细刊载了这次“新式扑买”的规则，但卞荣还是从头至尾重新讲述了一遍，并回答了在场竞买者提出的问题。

&esp;&esp;明远在一旁，用银质小签戳了一枚淋上少许蜂蜜的林檎果干送入口中，一边慢慢地嚼，一面细听卞荣所说的。

&esp;&esp;显然开封府是用了心的。

&esp;&esp;苏轼带人详细推敲了“扑买”的整个过程。而卞荣也对各项程序熟极而流，因此每一个问题都回答得非常详细。

&esp;&esp;明远当初只是三言两语，出了一个很简单的主意。

&esp;&esp;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们就能立即将之扩充引申，形成一套完备的规则。

&esp;&esp;可见只要肯用心，古人凭借才智，并不会输给后来人。

&esp;&esp;“此次叶氏转让长庆楼，连同自营酒水转卖权，扑买底价为——十万贯。”

&esp;&esp;“十万零五千贯！”

&esp;&esp;已经有性急的客商喊出了价格，引来一阵善意的哄笑声。

&esp;&esp;“请各位竞买者，在本人喊出价格之后举牌，切勿打乱次序。违规三次后，将被逐出扑买场地，失去扑买资格。”

&esp;&esp;卞荣肃容说道。

&esp;&esp;他身旁好几名开封府的衙役同时向前迈上一步，表示他们会维持整场“扑买”的秩序。

&esp;&esp;丰乐楼的会场立即鸦雀无声。

&esp;&esp;早先胡乱喊价的客商紧紧捂住了嘴，生怕再犯错被逐出场外。

&esp;&esp;卞荣见秩序恢复，便端正解释：“既然已有客商愿出十万零五千贯，那么本场扑买第一次叫价便是这个数目——”

&esp;&esp;“十万零五千贯。”

&esp;&esp;底下写有干支字样的木牌哗哗地举起一片。

&esp;&esp;叶鹏生坐在一旁，轻轻舒出一口气，想必是觉得扑买的价位要好于他的预期。

&esp;&esp;“十一万贯。”

&esp;&esp;木牌举起的还是颇多。

&esp;&esp;如此继续加价，待价格喊道十五万贯的时候，空中举起的木牌开始明显减少了。

&esp;&esp;十五万贯是不少人对长庆楼的心理价位。如果价格继续往上抬，投入过大，外地来的客商便不敢轻易试水，汴京本地的商家也会觉得不值。

&esp;&esp;“十五万五千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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