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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聆笑了笑，看着她的模样，跟之前那个谨小慎微的彩鸳却大为不同，隐隐地透出几分聂文鸳的气质来。知聆心头凛然，问：&ldo;被人害死？&rdo;彩鸳看着她敛起笑容，道：&ldo;我只听说你也被人卖了，现在你却又是在哪里？怎么是这个打扮的？你果然是不知道，宋姨娘前日里不慎滑了一跤，所以早产了，幸好孩子无恙，只可惜人却没有保住。&rdo;知聆吃了一惊：&ldo;人死了？&rdo;彩鸳道：&ldo;早死的透透的，只可惜了那孩子，我听说爷把逸哥儿带出了府，那孩子，恐怕便是第二个逸哥儿了，只怕是长不大的。&rdo;她的样子很是轻快，嘴角隐隐带笑。知聆心头乱跳了一阵，彩鸳说道：&ldo;看样子你所在之处不是太过偏僻，就是……门高户大，故而你连这些都不知道。&rdo;知聆想了会儿，便轻轻地叹了声。彩鸳看着她的脸色：&ldo;难道你替宋姨娘觉得遗憾？我可还记得她欺负你时候那种嚣张之态呢，她落了这个下场，不是该觉得欢喜吗？&rdo;知聆听她如此的话，只觉刺心，便道：&ldo;你刚才说被人害死，莫非你觉得她是被谁害死的？&rdo;彩鸳道：&ldo;小姐，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的脾气，难道你觉得大奶奶会饶了她？何况以宋姨娘自己那个作死的脾气，早就有人看不惯她，下个绊子，又是什么难的？&rdo;知聆只觉得心头一阵茫然，彩鸳笑道：&ldo;另外还有一件事，我都不知要不要跟你说。&rdo;知聆问道：&ldo;什么事？&rdo;彩鸳道：&ldo;我在府里的时候，到底也认得了不少人，昨儿有个府里的人过来这边，见了我，又吃多了酒，就多说了几句话，他跟我说，宋姨娘生那个孩子，生得血崩，力气都竭了，天神也救不回来，后来守着的几个丫鬟婆子，听到她最后说了一句话……说是……&rdo;她附耳，靠近了知聆低语了一句。知聆吃了一惊：&ldo;你说什么？&rdo;彩鸳笑微微看着她：&ldo;他是那么说的，真假我却不知，你自然也不必真的就信了。毕竟具体如何，要问段府的人才清楚，只不过现在你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里有空闲去管其他的，不如死了心，各寻各的路才好。&rdo;彩鸳说罢，便打了个哈欠：&ldo;小姐你如今的主子竟也喜欢来这里，恐怕也不是什么……只是他竟有本事见钟京娘，必然是个来头非凡的吧？&rdo;知聆见她问这个，便道：&ldo;我也该回去了。&rdo;正说到此，便有个侍卫在身后沉声说道：&ldo;主子请您回去。&rdo;内廷侍卫，自然风度非凡，彩鸳看一眼那侍卫，有些狐疑地又看知聆，她到底也曾是大家丫鬟出身，此刻似乎察觉什么，便没说话，低了头退后几步，便悄然离开了。知聆重回来，远远地却见赵哲站在院子的花丛之间，京娘便在身后陪站，见她回来，便问：&ldo;去哪里了，这么一大会儿，我的腿都站累了。&rdo;京娘听着，内心了然：这是在说给方纯明听，他一早就站在这里，什么别的也没做。知聆道：&ldo;您怎么不在里头好好地坐会儿？偏出来站着。&rdo;赵哲哈哈一笑，道：&ldo;看看，竟说起我的不是来了，京娘，我说的可对？你说她时不时被朕纵的很是无礼？&rdo;钟京娘也笑笑，看向知聆，却并不敢顺着打趣什么。赵哲见知聆回来，便不再在京娘院子里逗留，动身要走，京娘跟鸨母亲自相送，却不能太过招摇，京娘只在堂下就住了脚相送，免得被人瞩目，看出不妥就大不妙。一路出了金花楼，赵哲便问：&ldo;方才听说，你是跟个楼里的人说话了？是什么人？&rdo;知聆见他知情，便道：&ldo;是昔日我的一个丫鬟，原先被段府卖了的。&rdo;赵哲略动容：&ldo;哦？&rdo;知聆对上他的眼神，心中一动，便道：&ldo;就是曾经做了段重言妾室的那个，这次相见只是巧合，以后应该都不会再见到了。&rdo;赵哲琢磨了会儿，了然，便说：&ldo;旧日之人之事，不理倒是好，免得自惹烦乱。&rdo;他原本以为若是知聆喜欢的丫鬟，那他当然可以替那人赎身，如今听知聆的意思，就知道那不是个好的，因此便也没再动买人的心思。看看时候差不多了，一行人便又骑马回宫，一路上知聆策马而行，心中却想起方才彩鸳所说的话，尤其是她所讲述的关于宋姨娘临去之前的那一句。据说，当日宋姨娘拼死拼活生下孩子，已经力气衰竭，奄奄一息，却就在太太带人进来看的时候，抓着太太，挣扎着说了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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