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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不愿再去看唐乏初,背过身去:“人类做的事情我们绝不可能忘记,一昧的忍让换来的只是变本加厉的嘴脸,进化狼忍了太久了,我现在越来越可以理解为什么田园当年要那么做,如果那时我是他,不管发生什么,都绝不会手软。”
&esp;&esp;唐乏初喉结动了动,眼神逐渐木讷:“你要血洗狼村吗?”
&esp;&esp;“狼村。”莫咽肩膀一抖,却没有笑出声来,“因果报应,到了地底下,再让阎王爷判决吧,到时候怎么样我都认。”
&esp;&esp;唐乏初看着他熟悉的背影,只觉得说不出的悲凉和绝望。
&esp;&esp;他依然没有放弃沟通,尝试跟他说道:“我知道,如果没有猎人,进化狼这个冬天不会这么难过。你不用把自己逼到这个份儿上,这不能算作你的错。”
&esp;&esp;他想让一切都合理化,于是他半是劝诫半是安慰:“你对人类有怨恨,这是当然的,换做谁都会是这样,只是因为你的身份特殊,你给自己的枷锁和负担太重了,这不公平。我知道你很痛苦,做这个决定,你是最痛苦的,你……”
&esp;&esp;“我没有。”莫咽扭过头,面色晦暗,“你不用给我找说辞,我这样的,不管是人,还是狼,都是十恶不赦,应当千刀万剐的。你对我这些所谓的幻想,也该就此收一收了。”
&esp;&esp;说完,他便要走,唐乏初呆呆看着,没忍住叫道:“小咽!”
&esp;&esp;莫咽停住,没有表示。
&esp;&esp;唐乏初干涩道:“我以前问过你,我现在再问一次,你……你想变回狼吗?”
&esp;&esp;他话只说了一半,然而莫咽都明白。
&esp;&esp;莫咽在这时才终于回答了他,或许他早就这样想了。
&esp;&esp;他告诉他答案:
&esp;&esp;“如果可以,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变回人。”
&esp;&esp;说罢,他便化作狼形,消失在深渊似的黑暗里。
&esp;&esp;袭村
&esp;&esp;气温已有了回暖之势。
&esp;&esp;妖妖和晚秋化作人形,怎么看也都是模样秀丽,五官端正的女子。
&esp;&esp;“阿初哥是不是也去找你了。”妖妖和她向村口走去,突然提起这茬。
&esp;&esp;晚秋扫她一眼:“是。”
&esp;&esp;“我估摸着他是挨个找过了,”妖妖嗤笑一声,近几日,她又似有了以前的风范,“也是头儿纵着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esp;&esp;晚秋高冷道:“就算他不嘱咐,我也不会滥杀无辜。”
&esp;&esp;妖妖捂着嘴笑道:“那就得看,你如何定义‘无辜’了。”
&esp;&esp;她说着,揉着怀里五六岁样子大的小男孩的头发,男孩浓眉大眼的,小模样就显出俊俏。
&esp;&esp;晚秋警告她:“你不要太过放松警惕,我早跟你说了,不要带孩子来。”
&esp;&esp;“没事,孩子是更好的幌子。”妖妖舔了下嘴,“也不是所有的孩子都能变成小狼的。”
&esp;&esp;“可以确定猎人不在,但你也不要跟来赶集似的。”晚秋翻了个白眼,“这边年后没多久,外来人员也不会引起别人怀疑,咱们就拿点吃的,不要让人家弹尽粮绝,还是要做个有道德感的劫匪。”
&esp;&esp;“难得你不顺着头儿的心意。”妖妖不以为然,“既然让咱们来了,就说明事儿没那么简单,你别跟我在这儿装傻吧。况且过了年,哪家哪户不肥,你还有这种同理心?”
&esp;&esp;“我一样看不惯他们过好日子,”晚秋沉声说,“这不是同理心,是良知。总之,我不想伤害任何人。你未必信我,但我总觉得头儿也是这样想的。”
&esp;&esp;妖妖眼珠转了转,怀里男孩抬起眼来。
&esp;&esp;她悠悠道:“是啊,头狼哪能那么好当呢……”
&esp;&esp;“这种鬼子进村的感觉很微妙。”
&esp;&esp;二球子走路畏畏缩缩的,放不开手脚。
&esp;&esp;小白化作人形宛如谦谦公子,温文尔雅:“你是心怀愧疚。”
&esp;&esp;“主要是……”二球子说着,眼珠转到一旁,一个妇女带着两个小孩在买冰糖葫芦,他吞了口唾沫,“我实在不想对女人和娃娃下手。”
&esp;&esp;“别混淆了,”小白微微笑着,“我们也不是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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