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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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第3页）

&esp;&esp;但他嘴上答得却不慢，反而反问道：“你不也醒着？”

&esp;&esp;少年不疑有他，答道：“我和你可不一样。我今天是帮别人顶班当了守夜人。我打了药，调了生物钟的。”

&esp;&esp;任重嗯了一声，“我是昨天白天睡了，我的生物钟也不太对劲。”

&esp;&esp;少年做恍然大悟状，“哦！那就难怪了。不过你这样的人现在已经很少了。听说古代没有药剂，也有守夜人用意志力来硬调生物钟。但这样不好，我建议你明天还是租腕表催眠一下。一来是可以和大家一样的生活节奏，二来是也能挣到贡献点嘛。三来，你应该知道，这样生物钟颠倒的时间太久，你会猝死。”

&esp;&esp;任重：“嗯，谢谢你的建议。对了，星火镇里帮别人顶班守夜的话，别人一般给你多少贡献点？”

&esp;&esp;“零点二个，比租借腕表睡一晚多个零点一。但经常守夜对身体影响太坏了，我也是没办法。唉。”

&esp;&esp;“为什么？”任重明知故问。

&esp;&esp;少年惆怅地摇摇头，“我快满十六岁了。对了，先生你也是外地来的吧？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如果实在不行，我们离开星火镇时搭个伙？一起走？”

&esp;&esp;“可以，不过得到时候再说。”

&esp;&esp;任重心头叹了口气。

&esp;&esp;就这简单的交流，却让他在这陌生的世界里稍微品出了些许温暖。

&esp;&esp;少年的母亲是想将名额让给他，自己离开镇子赴死的。

&esp;&esp;少年嘴上答应了，但心里却依然打着自己离开的主意。

&esp;&esp;这对贫穷落寞的母子虽然活得艰难，但身上却闪烁着人性的光辉。

&esp;&esp;哪怕渺小如萤火，卑微如野草，但这世间，的确还有光。

&esp;&esp;少年听任重似乎答应了，脸上泛起微不可查的开心，重重应道：“嗯！”

&esp;&esp;二人接下来没交流太久，任重假装打了个哈欠，回房重新躺下，闭目假寐，心头沉思。

&esp;&esp;少年言谈间似乎是将使用租借的腕表与挣贡献点划了等号。

&esp;&esp;这很有意思。

&esp;&esp;任重决定明天无论如何都租来试试。

&esp;&esp;但依然有疑点，听少年的口气，似乎即便没有腕表，也该在凌晨零点准时睡着，并且睡得应该和别人一样死。

&esp;&esp;难不成在这天地间还有个看不见的巨大生物钟，在无形中影响着每个人？

&esp;&esp;这太奇怪了。

&esp;&esp;受邀入列

&esp;&esp;翌日清晨，天光微明，五点半，只睡了三个多小时的任重在一阵喧哗吵闹中幽幽醒转。

&esp;&esp;房门外沸腾的人声此起彼伏。

&esp;&esp;时不时有人交谈着走过。

&esp;&esp;洪亮的大嗓门、尖利的女子叫骂声、不知因什么事而爆发的猛烈争吵……

&esp;&esp;走了一拨，又过一拨，人多得形如千军万马过境。

&esp;&esp;诸如此类的叫嚷整整响了十几分钟，把睡眠严重不足的任重吵得几乎出现幻觉，以为自己睡在了菜市场里。

&esp;&esp;他心里直想跳起来骂人，但终究没有。

&esp;&esp;他只微微眯嘘着眼睛，悄悄打量那些从门口路过的素质低下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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